涼都十裏亭
是夜,東方墨以坐在涼亭內獨酌,月掛中天.月亮盈得周邊的天空沒有出現一顆星辰.
"宮主為何在這裏一個人喝悶酒?"好聽的吳儂軟語傳來,香雪海身著薄紗的衣裙,頭發鬆散的綰著,還帶著些許的濕潤,似乎剛剛才洗過,來不及風幹.
"你不覺得今晚的月亮很美嗎?"東方墨以勾唇一笑,反問香雪海.
"是很美."香雪海也笑笑,自顧自的走到東方墨以的對麵,坐下.
"宮主,與醉傳來消息,今日戴姑娘被罰了."香雪海垂下眸子,盡量不去看東方墨以.
東方墨以明顯的一愣,倒酒的手也稍稍一滯,但也隻是稍稍而已.
"為什麼?"東方墨以斟滿一杯酒,放下酒盞,開口詢問.
"被夢妃陷害."香雪海輕輕的說,兀自抬頭望向天空.
"夢妃..."東方墨以低低喃著這兩個字,總是含笑的眸中放出寒光來.
"告訴香與醉,再有下次,她就提頭來見."東方墨以淡淡的說,語氣裏卻透著一絲狠厲.說完一仰脖子,將杯中的酒喝盡.
"是."抬頭望月的香雪海輕輕磕上雙眼,輕輕答應.
莫國皇宮
清冷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流淌進靜謐的宮殿裏
鳳崎宮的一切都如同之前一樣,甚至連一隻香爐都沒有挪動絲毫的位置,隻是卻一塵不染.
屋內沒有點任何的燭火,靠著清冷的月光,屋內事物倒是可以看清大半.
南宮染逆著月光坐在軟榻上,手裏握著一件物什,堇色的流蘇,溫潤的琉璃.是那日,她送給自己的壽辰禮物.
他一直那麼小心的收著,她不知道,他是那麼珍惜她給自己的一切.
"煙兒,自你走後,我想了很多,真的是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南宮染低低的呢喃著,如同睡夢中的囈語,他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溫潤的琉璃,那麼的小心,那麼的舍不得放開.
他那狹長的眼裏此刻沒有威嚴,沒有戒備,唯有後悔.
紫檀木的屏風後麵,蕪兒站在那裏,一直靜靜望著軟榻上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站了多久,隻知道雙腿已經沒有了知覺,可她還是舍不得離開.
每晚,她都會站在這裏.從前是他望著她,她望著他,現在,是他望著琉璃,而她望著他.
她從來都是那麼卑微的喜歡著他.自她走後,她看著如此失魂落魄的他,竟有一絲絲的自責,當初,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幫助她離開?
可是,她知道,就算她不幫小姐離開,她也決計不會留在這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染竟在軟榻上沉沉睡去,蕪兒這才挪動早已酥麻的雙腿,緩緩的走過去,為他蓋上薄毯.
自小姐走後,他,夜夜如此.
矜國皇宮
香與醉輕輕的為勿遺塗著上好的金瘡藥,這五十大板,可是結結實實的挨了.整個腰臀都是青紫色,沒有一塊好肉.冷靜如香與醉,還是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盡量讓動作輕柔些,卻還是讓勿遺痛得止不住的顫抖,但她卻緊咬牙關,努力的不不讓自己哼一聲.
"你知道了吧,在這後宮中,不是你不招人,人就不來招你的."香與醉淡淡的說.
勿遺咬緊了牙關,垂眸,不再言語.
她告訴自己,今後,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不再失去自己所在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