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瑤到底還是上了厲天謀的車，坐在副駕駛席位上，更像一個陌生女人。
厲天謀開車不由得皺了下眉，從她身上飄來的馨香讓他不自覺從鏡子中瞥著她的側臉，而雲溪瑤完全沒有察覺，隻是呆滯地看著前方。
也許，雲溪瑤始終覺得和厲天謀在一個空間連空氣都是尷尬的，他們顯然不適合任何一種熟稔的方式。
厲天謀點上了一支煙，晚高峰堵車，讓他有點煩躁，不得不承認是雲溪瑤在他旁邊她才會煩躁的。
雲溪瑤看著他在車上點煙，微微皺了下眉。
看了一眼雲溪瑤，厲天謀莫名開了天窗，才讓雲溪瑤舒展了一點眉峰。
“你還要在那個百貨商場上班到什麼時候？”
許是太過無聊，厲天謀看著前麵，話卻是對著雲溪瑤說的，他早就看不慣她去商場當櫃台小姐，但是雲溪瑤卻從他們結婚開始就莫名堅持，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卻要看各個人的眼色。
雲溪瑤攢了下手，咬著嘴角，“難道我有別的選擇嗎？”
“還是你會‘養’我？”
雲溪瑤覺得可笑，甚至揚了揚眉角，有點像挑釁。
厲天謀聽到這話轉眼看著她的手，不知不覺又思及從前，當初她明明學畫好幾年卻在高考時臨時換了誌願，在開學典禮上看到她時明明還是一張稚嫩透明的小臉，卻不想從那時她就已經有了鳩占鵲巢的打算。
可是，如今看著雲溪瑤，厲天謀也說不上為什麼，“如果你求我，我可能會考慮。”
“養活你應該不算是一件難事。”
這聲音不算大，卻足夠讓雲溪瑤聽到，像被定在原地一樣，雲溪瑤遲疑地看著厲天謀。
雲溪瑤覺得她越來越不懂厲天謀了，他明明對她恨之入骨，更何況今天還遇到了厲天醒，過往的記憶清晰地擺在雲溪瑤麵前，她不信厲天謀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於是，當厲天謀回到家在二人臥室裏的浴室衝了澡，留在原地的雲溪瑤理所應當地有一種六神無主的感覺。
想起在包間裏，厲天謀對她來不及做的事，雲溪瑤就一陣惶恐。
於是，當厲天謀穿著浴袍走出來時，看到的雲溪瑤雙手緊緊鎖住裙邊。
“你在幹嘛？”
厲天謀伸手擦拭著頭發，看了一眼雲溪瑤。
雲溪瑤抬眼，卻莫名還在原地。
厲天謀皺著眉，“你不去洗澡嗎？”
“啊？”
雲溪瑤愣了一下，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哦，哦，我馬上去。”
雲溪瑤總算回身，從衣櫃裏拿出幹淨的睡衣，路過厲天謀的身影時，厲天謀卻伸手扯住了她。
“你是在期待嗎？”
厲天謀似笑非笑地靠近雲溪瑤，身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水珠，看著雲溪瑤從後頸到耳垂霎時被染成晚霞的模樣。
“你到底想幹什麼？”
而雲溪瑤索性就轉過臉，正對著厲天謀。
他的靠近、他的示好到底是想幹什麼？
“想跟你睡覺。”
厲天謀說得坦然甚至讓雲溪瑤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