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宇雖然很急於想知道雪獄深處的情況,但也知道自己若是一再的表現迫切的心思,反倒會讓他們生疑,隻能如此以退為進。然後,他就閉起雙眼,不再說話。
房中沉默了許久,直到慕容南天的話音響起,才打破了這個壓抑的氣氛,也是因為他的這一聲話音,讓封宇的心頭急劇的跳動起來。
“好,我答應你!”
……
雪鬆林的另一端,龐家所在地。
此刻,龐家大堂中有數個身影或站或坐,盡皆沉默著,都在看著主座上的老者,大堂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沉默了半晌,主座上的老者皺著眉頭道:“鬆震,你說的可屬實?這個叫封宇的少年居然有著比乾啟長老還強的煉器術?而且,他還有著一個大師級煉器師的老師?”
這老者雖顯消瘦,似為一鄰家老人,但細心觀察下來,卻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著隱晦的悍然氣息,他正是龐家的大長老,龐孟。
堂下,為數不多的幾個可以坐著的人中,鬆震和乾啟赫然在位。
鬆震眉頭輕皺,看了乾啟一眼,乾啟悠悠地歎道:“他是否有這麼一個老師我並不知曉,但他的煉器術的確在我之上,這一點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若他果真是一個普通少年,那他的天賦恐怕是千萬年下來,人間的第一人,如果世間真有這種天才,老夫輸了倒沒有絲毫怨言。”
聞言,龐孟眉頭皺得更深了,整個大堂的氣氛莫名地沉重起來,此時,龐通和龐怡也站在龐孟身邊,眼中也著濃鬱的驚色。
乾啟話中的潛意思很清楚,這個少年絕不普通,也絕非天賦異稟,遠超常人所不能及,而是因為他的老師的教導——
隻有大師級煉器師的弟子,才能在如此年紀,有著這般輝煌的成就!
大師級的煉器師啊!
眾人隻要想到這個名頭,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震驚之餘,連帶著原本想說的話也一起咽了回去。
“哼,什麼大師級煉器師,都是他自己瞎說的,我才不信呢,他上次煉器,我估計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而已。”這時,鬆震身旁站著的一個帶著不屑笑意的年輕人出聲道。
觀其麵貌,略顯白皙的臉龐上帶著四分不忿,三分不屑,三分不甘,還有臉上常掛的那抹傲慢笑容,不是鬆華還能是誰。
“華兒,閉嘴!”
鬆震立即就沉喝道,鬆華便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乾啟冷冷地看了鬆華一眼,眼中的鄙夷之色尤為濃重。
“嗬嗬,鬆震大人的公子爺說得不錯,我看啊,這家夥也就是個酒囊飯袋,編了個老師的名頭來唬人,我與林鼎這就去雪鬆城會一會他,若是他不願入我林族,那麼,他恐怕就沒有上次那麼好運了。”
從大堂外走進來兩個年輕的身影,皆是一頭火紅色的短發,臉上的傲意如出一轍,但與鬆華的傲慢比起來,這兩位的意味,要更加的深沉與內斂,是那種由心而發、仿若天之驕子一般的驕傲。
“林淮大哥,林鼎大哥。”
龐通、龐怡兄妹一見到這兩人,立即就興奮地奔了過去,那殷勤模樣,就仿佛這二人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一般。
“哦,原來是林淮和林鼎,你們說,你們要去會一會那個少年?難不成你們想去雪鬆城?”龐孟多少有些驚訝,因為這個時候去雪鬆城,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嗬嗬,那是當然,我們可不像你們,整天坐在屋子裏杞人憂天,據說這一次有很多慕容一族的附屬勢力之主都趕去雪鬆城了,最後雪鬆城之主究竟會被哪一世家拿下,我們可是很感興趣的。當然,我們自然不會像某些人一般,被區區一個少年就逼迫得棄城而逃,哦,不對,應該是舉家棄城而逃,哈哈。”
林淮的大笑聲聽在眾人的耳中尤為刺耳,主座之上,龐孟臉色微微低沉,但並沒有表示什麼,鬆震和鬆華以及一些追隨鬆家而來的長老們臉色也都不太好看,但礙於這兩人的身份,同樣選擇了沉默。
“哦,對了,龐孟大人啊,你應該向你的弟弟龐桓學習學習啊,慕容一族清除了所有鬆家餘孽,居然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真是不簡單啊,哈哈。”
林淮大笑著擺了擺手,就和林鼎一同轉身離去,轉身之時,始終沉默的林鼎還斜視了乾啟一眼,那眼中的輕視之意尤為明顯。
乾啟眼中精光流轉,臉色雖有些陰晴不定,但臉上的那抹意味,更多的還是高深莫測的笑意。
“希望你們不要輸得太狼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