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大殿裏空空的，黑的讓人脊背發冷。
”長老，信丟了。“彌靈半彎著腰，雙手背在後麵抖個不停。
”哦？“無風的殿堂，突然響起沙沙的聲音。
彌靈咬住牙，捏住自己的手，顫抖著說：”在一個男人手裏。“
彌靈咬著舌頭，閉上了眼。
”殺了那個男人。“
彌靈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似乎啞了一般，良久才憋出一個字：”是。“
話說高成把高凡送進彌府，自回了古廟。他又從祭台上拾起一個蘋果，躺在草床上，一邊啃蘋果一邊發呆。
突然，暖暖的陽光消失了，投下來一片陰影。
正在啃蘋果的高成很驚訝，居然硬生生把黑爛的蘋果咽了下去:“坐，隨便坐。”
“你要對我負責！”彌靈紅了眼，“我一個弱女子被趕出來了，也沒個營生。我下半輩子就賴在你這兒了。”
高成爽朗一笑：“這是哪裏的話！”
彌靈無語。這話好像應該是被人感謝後說的吧，你猛然蹦出這句話來我不好接啊！
“如果沒事的話，請不要擋住我的陽光。”高成又重新眯上了眼，頗有些第歐根尼的氣質。
彌靈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繞著高成轉了幾個圈圈，幹脆耍無賴：“你你你，你，我不走了！”
“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賭樓嗎？”高成不以為意。
彌靈哭著點頭。果然自己邏輯和他不在一個線路哇，三句兩句就把自己套暈了，準備了那麼久的腹稿就隻好爛在肚子裏了！
高成伸了個攔腰，突然跳起，拉起彌靈的手。
“你還挺好看的。”高成一個勁兒地瞅。
彌靈的臉紅了紅，也沒答話，隻是加快了腳步。
突然，高成小跑起來。
彌靈好奇：“你認識路？”
高成咧了咧嘴：“我嗅到賭場的氣息了。”
從門外看，裏麵是黑壓壓的幾團陰影，越走近越清晰，走到樓梯處就可以依稀辨別出人形來了。高成把彌靈往懷裏一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彌靈的臉越發紅了，隻感覺有火在燒。革命的利益大於一切！一個正直的人能夠以國家，民族的利益為重！彌靈不斷給自己在道德上設置防線。
高成先是在鬥球，鬥雞圈裏轉了轉，繞著繞著就晃到了一張賭桌前。
四圍都是人，不停地議論著，推推擠擠，有些地方還有口角，雙方拿著煙頭戳戳點點。
桌子對麵是一個中年人，頭發黑夾白，不停地用左手指輕扣桌子，右手盤著一根小棍舞來舞去。四圍有說的，有罵的，就是沒有坐上去的。
高成攬著彌靈擠了進去，四圍彌漫的煙氣嗆得彌靈直咳嗽。高成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桂林山水的雨後，朝對坐的人咧了咧嘴。中年人看了高成一會兒，放下小棍，也回了一個笑臉。
四周的雜聲稍稍少了點，幾個人靠在桌子上等著。
高凡坐下，翹起二郎腿。
“多少？”
“這女的值多少？”高成掐了掐彌靈的臉。
“嗯……十萬吧。”
高成沒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位衣著暴露的女子，手上拿著一副牌，朝兩邊各看了一眼，微笑著開始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