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螢火蟲!”神風說。
“早就看出來了,隻是這裏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螢火蟲?”費小馬道。
大家都感到奇怪的很,現在天氣如此寒冷,而且再加上這裏迷霧重重的,怎麼可能會有螢火蟲呢?
“還有什麼好奇怪的,連厲鬼都有了!”門天無奈的說。
比起這些,世界上還有什麼更奇怪的事嗎?
借著螢火蟲的光,大家看到樹根已經重新長回到地麵上,樹木圍城了一個圈,密不透風,看起來堅固的很。再向上看,樹葉和樹枝交叉在一起,把天上的光也擋的密不透風。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神風說道,“我突然覺得與其有這些光還不如沒有這些光。”
真的如此,大家已經知道樹幹裏都藏著一個屍體和一個被禁錮的靈魂,那麼此刻擋在自己麵前的並不是一顆顆樹,而是一口口棺材,屍體正隔著棺材看著自己,想起來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可是不好的預感在神風的心裏越來越強烈,隨著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那種不詳的感覺就像被注入左心房的血液一樣,滾滾的流淌進全身每一根血管裏。
螢火蟲原本還是漫無目的的遊蕩著,漸漸它們都有了一個方向,那就是向上,它們慢慢的飛到門天等人的頭頂上,就像受到了什麼驚嚇,然後越飛越高,越飛越高,高到它們的光芒隻剩下一個發光的球而已,可這種微茫的光芒,在如此的黑暗中,還是能照亮最基礎的視野。
神風分明看到,那樹幹在蠕動。
對,裏麵的屍體正在複活。雖然空間是密不透風的,可是神風還是覺得四周涼颼颼的。
“有沒有覺得很冷?”門天問大家。
“覺得了。”
“那,你們有沒有看到……”門天的話問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生怕驚動了正在複活的屍體。
可是大家都明白了。
“看到了。”神風覺得越來越冷,倆個牙齒打起了哆嗦。
這種寒冷並非隻是天氣的寒冷,而是從內心深處向外散發的一種冷,讓人覺得五髒六腑都在冰水裏泡著的感覺,這種寒冷無法治愈。
第一棵樹破裂開了,一個屍體從裏麵滾了出來,倒在門天的腳邊,門天屏住呼吸,殺手的本能讓他臨危不懼,他沒有叫沒有喊,隻是屏住了呼吸,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管體力透支了多少。
屍體仰躺在他的腳邊,是個長發的女人,同樣是一絲不掛,眼睛閉著,讓你覺得隨時就會睜開。屍體隻是那樣躺著。
漫長的等待總是讓人發狂。
一邊是倒在腳邊的屍體,一邊是仍在樹幹裏蠕動的屍體。除了要注意不要被腳邊的屍體突然撲上來之外,還要注意樹幹裏,正在向外進發的屍體。
門天不覺得這屍體時毫無知覺的,她隻是在等待而已,她既然能在樹幹裏那麼劇烈的蠕動,而且第一個衝出來,可見其戾氣怨氣之重。
所以門天在提防。
接著第二具屍體掉了出來,倒在了費小馬的腳邊,和第一具屍體不同,他沒有頭,而且是趴在地上,所以分不清男女。
一個無頭的屍體倒在費小馬的腳邊。
這比披頭散發的屍體還要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