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峰頂翠已經完全的涼透,卻無人有心再為這暴殄天物的行為可惜。屋中的兩人各自沉默思考著之後的對策。
蘇薩寧突然開口,“夜洛,其實你也可以製約水驊黎。”
“幹什麼?”
“曄憬不是有一個特殊的規定麼,成年以前若是失了童貞的身子,就不可以再有做王的機會。”
“不行,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水驊黎不仁,你還講什麼義氣。”
“可這跟明燁無關!”
“你認為,你和水驊黎誰更擔心水明燁登不上王位?”
“如果走漏了風聲,明燁整個人就毀了!”
“水驊黎會讓能走漏風聲的人活著麼?”
“不行我……”
“是你那點可憐的原則重要,還是光玥的大局重要?難道一個水明燁就比所有輔佐你的人更加讓你掛心?!”
“………………”
“若是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光玥政局勢必大亂!”
“我……盡力而為。”
淩雲軍的訓練應被安排在重城之外,夜洛從茶樓返回之後,毫不驚訝的發現就算沒了頭領,淩雲軍的訓練還是有條不紊。
雖然微笑著向每一個問好的人頷首示意,夜洛心裏卻輕鬆不起來,一旦訓練進入了正軌,就說明自己已經不需要存在了,如果這樣水驊黎很有可能在近期就會對自己下手,如果想要保命,難道真的除了蘇薩寧說的那樣之外沒有辦法了麼?不過在水驊黎真正對自己下手之前,還是先說服自己的人全力幫助淩夜雲才是。至於自己,就在生命最後的時光好好輔助明燁,就當作對於這種無可挽回的局麵的賠禮吧。
一方麵心情不好,一方麵擔心再次吃到做了手腳的飯菜,夜洛並未在軍營裏呆太久,隨便收拾了一下再次返回了城裏的茶館,耐下心思一封一封的給自己的人寫著長信,陳述自己不能再繼續帶領他們走下去的理由。
一張一張薄薄的紙記錄下存在的痕跡,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在一直向著自己嗎,真是心酸到令人感動。隻可惜再也無法活著看到他們的反應了吧,善後的事情,就隻能再次拜托蘇薩寧了。
話說蘇薩寧在聽完了夜洛的話之後也變得異常的鬱悶,對與客棧裏提供的飯菜看了半天更加提不起興致,揮了揮手讓小二端了出去,自己繼續在房間裏發呆。
誰料片刻之後,小二再次敲門進入,不等蘇薩寧開口,快速的放下了新的飯菜,閃身出去。
精致的小菜讓薩寧眼前一亮,典型的出自昶謙的手筆,他也來重城了嗎?
熟悉的味道在唇齒間留香,薩寧心中有些酸楚,若說從前是因為夜洛的緣故覺得與夜雲沒有未來,那麼現在,自己已經可以專心的輔佐夜雲,那麼欠昶謙的人情又該如何是好?
突然想起了當日昶謙送給自己的禮物,伸手從懷裏掏出不知道為何一直帶著卻從未打開過的盒子,第一次看了看裏麵的東西——紫荊石耳釘。
抬手摘下了耳朵上隻剩一隻的白玉環,換上了紫荊石的耳釘,素雅的耳釘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薩寧卻不想照鏡子看看是否相稱,隻是伸出手淡淡的撫摸著紫荊石帶些棱角的輪廓,默默的出神。
“蘇薩寧,好久……”不見二字卡在了喉嚨裏,昶謙因為蘇薩寧遲遲沒有反應,等不及自己推門進來,卻正對上了蘇薩寧的動作,驚訝的有些合不攏嘴,“我還以為你把它丟了。”
“不會。”薩寧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的肅穆,“歐陽公子,我想跟你談談。”
隱隱綽綽的不安,卻無法擺脫現在的狀況,故作鎮定的開口“請講。”
“我心裏裝著別人。”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