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雖然氣急了,轉悠著搜魂的念頭。
但事實上,凡人不能修煉,他們的未經過淬煉琢磨的魂魄大多數時候並不足以承受搜魂的傷害,一般進行到一定程度,就會魂飛魄散,對凡人搜魂更大的可能是在找到想要的消息之前,已經魂魄破碎了,很不可取。
更遑論修士昨日被被十萬九千九百六十號使詐,中計受傷,今日還未傷愈,貿然動用靈力,恐傷及筋脈,對以後的修行不利。
所以搜魂隻能作為最後的手段,修士還是用藥丸將兩個陌生的人弄醒了。
這兩人一個已經三十多歲了,而另一個則是十三四歲,還是個半大的小子,這會迷迷糊糊的醒過了,見到眼前的陣勢,尤其是看到林縣令之後,更是臉色發白,渾身哆嗦,顯然是怕到了極致。
修士見狀,看了林縣令一眼問道:“這兩人為何如此恐懼於你。”
林縣令一愣,想了想,解釋道:“仙師,鄙人可不識得他們,或許因為鄙人是一縣之長,這兩人或是治下的百姓,以前見過鄙人,如今認了出來,有些拘謹罷了。”
“哦?”修士已坐回了椅子中,複又拿起茶盞,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二人怎麼說?”
那十三四歲的少年畢竟年紀小,這會似是嚇得神誌不清了,隻曉得一個勁的哆嗦,倒是那三十多的,還有些膽色,開口解釋:“上仙,小人前些日子殺了人,被林大人判了秋斬,許是大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人了。”
“那你二人為何要扮作別人?”修士瞧了一眼林縣令,沒有接著追問林縣令為何他親自斷過的案子卻不記得,反而又轉問兩人別的問題。
“上仙,容小人回稟,半個月前,有一武藝高強,入牢獄如入無人之境的武林高手找到小人,承諾隻要小人為他辦一件事,就會將小人救出,小人貪生怕死,自是一力應承。那高手見小人答應,便又走了,直至昨晚才又出現,真將小人帶出了死牢,又將小人扮作了別個模樣,送到了客棧裏,隻說讓小人住在裏麵三天之內不得外出,之後,便算小人事成,可以隨意去留。那料今早,小人一覺醒來,就又被抓了回來……”三十多歲的男子答道。
修士又問:“那武林高手什麼模樣,可曾說他去何處?”
“那人蒙著臉麵,看不清楚長相,身形瘦小,可力氣不小,一人扛著小人,飛簷走壁,如履平地。那位高手並未說他要去何處,將小人送到客站之後,就裏去了。他來時還帶著一人,身長八尺有餘,亦蒙著臉麵。”三十多歲的男子回答。
修士皺眉,昨天的截殺,已經讓十萬九千九百六十號起了警覺,不再聯係上峰,以至於無法得知那廝的準確位置,再加上他不好耗用靈力進行神念搜索,血鷹的又有特殊的隱匿技巧,可以把體內的靈力壓縮到幾乎感應不到的地步,是以並不能很好的把溜掉的十萬九千九百六十號從如許之多的凡人中找出來,無奈之下,他隻好約莫了二人的行動大致範圍,找上當地的官府,希望借助凡人的手段,密集排查,將這兩人找出來,好在這裏的知縣還算有能力,而十萬九千九百六十號也並未在野外過夜,直接選擇了在凡人城鎮投訴,又這才被捕快查訪到周記客棧裏有兩個形貌很相似的投訴者,於是有了早上的一幕。
熟料,十萬九千九百六十號狡猾異常,竟然找了兩個假貨冒充,吸引修士的注意,自己卻不知道躲到何處去了。
事情發展的如此的地步,與修士預期的情況完全不同。
其實這任務初始就引起了血鷹堂內部的軒然大波。
因為殺掉傅翔天並不是這次任務的目標。
傅翔天雖然是正道第一劍門的少掌宗,但作為一個丹藥堆積上來的築基,在正道其他高手的映襯之下,米粒點的光都未必有,再加上他的背後還有著一位元嬰大能的父親撐腰,身上醒目的貼著“毫無價值掃尾麻煩”的標簽,並不符合血鷹堂主流目標人物的標準。
這次任務的目標,是傅翔天的父親極天劍派的掌宗傅龍遊,傅翔天不過是為了引得傅龍遊離開門派的誘餌。
當然,傅龍遊並不是能輕易被擊殺的,雖然任務發布人的報酬是一株的萬年冰紋紫草,血鷹堂內部仍為此猶豫不決,畢竟東西再好,也得有命用不是?
傅龍遊的流光劍可不是吃素的,曾經在金丹期斬殺過血鷹堂三十七位金丹飛鷹,元嬰期曾一對二擊殺了血鷹堂的兩位元嬰雄鷹,實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