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並不樂觀,一號樓三個單元,五十四戶下來,僅僅距上午檢查過了六七個小時,就已經有了九個感染者。這些人大部分都還是在感染期,還沒有蘇醒,隻有三個已經完全進化成喪屍。

第一個是一個老年人,當喬遠他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變異了。還好政府的通告及時,防瘟疫工作小組的建議也比較權威,這家的兒子和媳婦在發現老人發燒的時候就把他隔離起來。

電話打不通,120居然還無法接通,小夫妻倆正對著關在臥室內嗷嗷叫的父親沒有辦法,手足無措的時候,檢查小組的人來了。

老人的兒媳婦看到喬遠他們,激動得簡直就要流眼淚了,感謝政府啊。他們一號樓是上午最早接受防瘟疫小組檢查的,但是工作人員走了沒有多久,公公就感覺不舒服了,很快身上就起了不少斑斑點點。他們夫妻倆都看了電視上和工作人員的介紹,知道這是感染了瘟疫。她主張把公公捆起來,但是丈夫死活不答應。她費了半天口舌,最後才說服丈夫把公公鎖在一間臥室裏,隔離起來。

看到工作小組,她真的是大鬆一口氣。中午的時候丈夫擔心父親還非要進去送飯,當時公公還沒有變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裏麵的狀況就變了,隻聽到哐哐的撞擊聲。整個下午,她都被撞擊聲和嗷嗷叫嚇破了膽,萬一晚上老公非要進去送飯,該怎麼辦?這瘟疫這麼厲害,丈夫非要進去,萬一被傳染了,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這對小夫妻很幸運,經檢查,他們夫妻二人都沒有感染。但是另外的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第二個喪屍是一對小情侶中的男生,他蘇醒後吞食了女友。等到喬遠他們砸開門衝進去的時候,室內家具亂七八糟擺放著。血跡從臥室滴到客廳,地上散落著斷肢、頭發、甚至還有一隻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地上打轉。

喬遠早已經麻木了,第二次麵對這樣的畫麵,吳迪也冷靜了許多,雖然嘔了半天,到底還是沒有吐出來。除了他們倆和楚立航,其他人都吐得稀裏嘩啦。喬遠倒是對臉色不變的楚立航另眼相看,楚立航身手不錯,吊兒郎當絕對是他的保護色,這人絕對不簡單。

第三個喪屍是一家三口中的媽媽,喬遠他們到時已經變異一個小時了。她的女兒被抓傷了,經檢查後,卻沒有丁點感染的跡象。其他人都很奇怪,喬遠知道,被喪屍抓傷並不一定會感染。喪屍的身上有屍毒,有的人對屍毒的抵抗力強,被抓傷後傷口沒有變化,會漸漸愈合。但是屍毒會在體內累積,當再被喪屍抓傷,屍毒達到一定量後,依然會感染。至少,在喬遠死前,並沒有藥物可以治好屍毒。

五組人搜樓結束後,共發現有將近一百個感染者。搜樓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等喬遠他們所有人集合時,原本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感染者,大部分都已經蘇醒過來,一個個齜牙咧嘴嗷嗷叫著。

一百來個或昏迷或掙紮的喪屍聚集在小區的空地上,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小區檢查小組全都是一群大男人,也都不是嬌氣講究的人,但是這些喪屍特有的濃臭的氣味還是讓他們止步,實在是太TM的臭了!

“這……這該怎麼處理?”王全蘭望著上百個齜牙咧嘴掙紮著,雙眼血紅的喪屍發愁。剛剛已經撥打了醫院的電話,現在醫院人滿為患,不再派救護車過來了,讓和各區行政單位聯係,由各區統一解決。區政府辦公室又讓找轄區內的醫院,醫院又推給防瘟疫工作小組。防瘟疫工作小組說他們隻負責預防和檢查,感染者還是要送到醫院救治。推來推去,打了十幾個電話,沒有一方提出有效的辦法處理這些喪屍和準喪屍。

“草,官僚主義,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的踢皮球。”喬遠小組姓汪的一米九的壯漢,脾氣最是暴躁,聽到王全蘭打了半天電話還沒有解決方法,就開始罵罵咧咧的。

“哎,為這生氣多不值當。”楚立航拍拍他的肩膀,“這不是華國官僚的特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咱們還是得靠自己呀。”

“對對,政府靠的住,母豬會上樹。”“楚大哥說的對,現在幾乎整個社會都癱瘓了,咱們還是得自己想辦法啊。”楚立航身手好,人又笑眯眯的和誰都開玩笑,人緣很好。幾個小組集合後,有的小組捆綁技術太業餘,喪屍都快掙脫了,他又幫那些小組的組員捆綁那些喪屍,教他們如何打結最牢固。所以,不過半個多小時,所有人都熟悉了楚立航,他在檢查小組中威信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