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隊、3隊,物資已經收齊。”
“4隊,已各就各位。”
“1隊,已就位。”……
“OK,各隊按原計劃撤離。”黑暗中喬遠對著對講機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握著刺刀的左手輕輕向上一提,輕而易舉地刺穿了撲過來的一隻喪屍的腦袋。男人手中的刺刀閃陰冷的光芒,一刺一提,兩個簡單的動作一氣嗬成,迅速有效地解決了一隻又一隻喪屍。
借著車頂探照燈微弱的亮光,隱隱可見遠處的喪屍嗷嗷叫著,揮舞著腐爛的手臂如潮水般朝著這裏湧過來。路麵上早已橫七豎八已經堆滿了被爆頭的喪屍,而新一輪的喪屍潮即將到來。黑暗中揮著刺刀的搏殺的喬遠,如地獄殺神一般,危險而性感。
這男人,還真是不錯,可惜了。挑了挑嘴角,賀逸飛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帶著嘲諷的淺笑,給原本嚴肅的臉上平添了幾分不羈。現在,各隊正按計劃撤離,沒有人注意這邊,喪屍群能夠完美地掩蓋著動靜,是時候實施那個準備已久的計劃了。
賀逸飛右腳快速踢起,踢飛幾隻喪屍。轉身回撤,右手舉起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噗噗兩聲,不遠處兩隻喪屍悄無聲息地倒下。
“喬遠,你掩護。”賀逸飛向喬遠打了個眼色,飛快幾步,鑽進不遠處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
喪屍群越來越近,叫喬遠的男人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刺刀奮力搏殺著,一邊費力地向前麵十幾米處的吉普車挪去。
幾個燃燒彈,劃出美麗的拋物線由車旁向喪屍群飛去。轟轟幾聲平地炸開,頓時火光四射,不少斷掉的喪屍殘肢被炸飛在半空中,喪屍群的速度也隨之一滯。
喬遠看準時機,順手解決掉幾個喪屍,三步並作兩步攀上了吉普車。
“這燃燒彈實在太好用了,下次可得多準備點。”死裏逃生的喬遠並不是非常開心,蜂擁而至的喪屍引起了他不好的回憶,讓他不由得想起那個人,一個已經死去了一個月零三天的人。
那個人不像賀逸飛那樣需要自己的配合,時時需要自己的幫助。那個人他總是在危險來臨的時候第一時間站在喬遠的前麵。但是那個人卻忘了喬遠也是個男人,一個霸道自尊心強的男人,他怎麼能容忍一個比自己還小,還柔弱的男人保護自己?
眼看外麵的火勢越來越大,喪屍群已近在咫尺,賀逸飛卻無動於衷,一點也沒有要逃的跡象。喬遠不禁催促道,“嘿,別發愣,趕緊撤啊。”
“是啊,是該撤了。” 賀逸飛邪魅一笑,“再見,喬遠。”
賀逸飛的話音未落,就在這時,喬遠感到一陣大力自身旁推來,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由車內向喪屍群跌去。
怎麼可能?!喬遠沒有想到,賀逸飛,居然在背後下黑手?!賀逸飛不僅是他的隊友,更是他的***。喬遠不可置信地向駕駛座看去,駕駛座上男人英挺的麵容帶著絲絲嘲諷,還是那麼英俊,但卻帶著毒蛇一樣的陰狠。
為什麼?!喬遠的心裏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賀逸飛憑什麼這麼對自己?!
他喬遠有什麼地方、有哪一點對不起他賀逸飛?!喬遠自命也算是君子,就算是***但也絕不***,更何況自從跟賀逸飛在一起後已是末世,哪有什麼心情***作樂?那麼點***也如長江逝去一樣,一去不複返。作為***,他犯了哪一條錯,卻要讓賀逸飛對自己痛下殺手?!
烈火順著狂風在街道上熊熊燃燒,火勢越來越猛。但是喪屍沒有痛覺,像饕餮一樣貪食,永不知倦。此時,即使身上的火苗隨著風聲獵獵作響,但他們卻絲毫不覺,死到臨頭仍不忘***、吞食著喬遠的後背、手腳……。
痛,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感受的萬分之一。
烈火焚身,萬蟻噬心,喬遠哆嗦著用盡全力挪動著殘破不全的身體。僅僅是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能夠讓他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看來,真的是要死去了。是不是那個人當初也是這樣,親眼看著喪屍一點撕破自己的身軀,吃掉自己的手腳?
錐心刺骨般的痛苦,如附骨之疽。人在此刻,是多麼的渺小,連選擇死亡的權利也沒有。
真是有眼無珠啊!這世間百態人生,光怪陸離,靠的就是一雙慧眼來分辨那些魑魅魍魎。枉自己這麼多年來自命不凡,卻不分好歹,錯把魚目當珍珠!為了一個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傷害了最愛自己的人……
真的錯了!在黑暗襲來,喬遠卻不想閉上眼睛,內心被憤恨和不甘所充斥。為什麼會是這樣?!真是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