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第三條,於我最難。一頓皮鞭便抽走了我全部意誌,自甘墮落到以色侍人的境地。這日胤禛拿我折騰出前所未有的花樣,盡興後,臨行前,揉捏著我胸口的鞭痕囑咐“記著好生抹藥,留下傷痕,爺可不依”
四閻王前腳出門,春花後腳進來,從容的捏著自己的帕子要與我擦臉。我慌忙攔住“別,春花”我垂著眼,為自己的軟弱羞愧“髒,換,秋花她們來吧”
“胡說”春花推開我得手繼續“隻聽說過泥髒水,從未見過水髒泥”
擦拭中碰到鞭痕,我疼的一抽,春花停了手“疼吧,那就哭吧”
眼淚嘩的一下子開了閘,我拉著春花的手尋死覓活“春花,嗚嗚,我真不想活了”
“是吧”春花摟著我的肩拍撫“真不想活就死吧”
“啊”這不是我要的安慰。
“主子,您以為四閻王待十三阿哥如何?”春花問我
我怔了怔,忍不住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隨便問問”春花與我點頭“您放心,但凡您前腳死了,我後腳就進十三阿哥府”
我震驚的瞧著春花“你要幹什麼?”
“誰不讓我好過,我便讓誰難過”春花咬牙切齒片刻,轉而撫我頭發“金嬤嬤,徐嬤嬤,您放寬心,沒事。真正有事的怕是三爺”
“瞧著自小寵大的妹子,被人害死了,擱誰,誰受的了”
“好了,能忍就忍,忍不住就哭”春花接手幫我擦身“再受不住,愛幹什麼便幹什麼,我絕不攔你。若沒了你這個拖累,我做什麼,反倒自在些”
“春花”我流著淚哽咽“我恨你”
(康熙四十年1701年三月)
對於我的轉變,胤禛是既得意又鄙夷,毫不掩飾的呼我淫婦,來我處也如逛妓院,每每完了事,提褲子便走,從不留夜。原因無非是我淫蕩下賤,不配與他共枕而已。
這天雲收雨散後,我照舊恭送胤禛出門。過院子時,胤禛忽而立定四處打量,我不知緣故,便收腳相陪。
“綺羅,你有時間,將這院也收拾收拾”
“是”我恭敬作答,心裏卻一片模糊,四個福晉使來的勤懇婆子同秋花秋月兩個丫頭見天擦洗,沒見塵星土點呀。
“是什麼”胤禛不耐煩地詰問“是是是,是什麼,你說”
我趕緊點頭“奴婢這就收拾院子”
“收拾,怎麼收拾”胤禛的唾沫噴到我臉上,我一動不動的忍著,沒躲也沒拿帕子擦臉。
“這是內院,不是墳地”胤禛跺腳“長棵槐樹,成什麼話”
“是,奴婢這就砍樹”
“砍什麼砍”胤禛的火越冒越大“高福,高福”
“奴才在”高福趕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