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1 / 2)

“久仰,久仰”我學著綺禮的模樣拱手,下意識於口音中帶出吳聲“在下不才,羅花農,無錫人士,表字”我頓了頓“蘭蘊”

綺禮抬了抬眉,顯見的對於我現編的名字太過女氣,很是不滿。忽而想到蘭蘊是徐本孫女的字,我這樣用,豈不平白送了個大便宜與徐本,頓時一陣後悔。

徐本對我一拱手“蘭蘊兄,請”

嗬嗬,聽起來徐本似乎較我更吃虧些,不由神情一振,跟著拱手“立人兄,請”

綺禮與他們說話,我裹著披風坐他身邊發愁,年羹堯下場堪憂,直接pass,隻是徐本和張廷玉,我選哪個呢。徐本的父親是徐潮,康熙十二年進士,現為光祿大夫,是正一品。張廷玉的爹是張英,也是大學士,寫那首“一紙書來隻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長城萬裏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的張英。

徐家是“武林徐氏三代六翰林”,張家也是“父子宰相府”,“五裏三進士”,“隔河兩狀元”。哎,兩人的家世算是平手。

論前途,張徐二人都做到宰相,論性格,我忽然想起張廷玉晚年將自己兒子給打死了,似乎脾性沒外麵想象的好。何況張廷玉是理學,謹守「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當臣子是不錯的,可是做丈夫,似乎差了些。可是,若論長相,似乎又是張廷玉強些。

“蘭蘊兄”對麵的年羹堯對我舉起了杯子“守則兄誇讚蘭蘊兄才學是極好的,枯飲無趣,我們行些酒令如何”

酒令,我傻了,喝酒我就不在行,還要酒令,我苦笑,唯一的印象就是紅樓夢裏的酒令,做詩吟詞我可不會。哦,腦袋靈光一現,我忽然想到賈雨村那首“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很貼合,很應景。成了,就這首吧。

打好小炒,我算是定了心,老神在在的聽他們四個喚小二,拿簽筒,拿篩子。

綺禮擲篩子,滴溜溜兩隻篩子亂轉,停下來,是九,數了數,該我第一個來。喝下一杯酒,伸手抽簽,瞄了一眼,頓時怔住,唱曲。

為啥不是作詩,為啥,文人在一起不就是要掉詩的嗎?我無語問窗外,恰瞧見樓對麵房簷下賣唱的琴師。

招手喚小二“小二,請你幫我把賣唱老爹的胡琴借來一用”

話音未落,綺禮的銀子已塞在小二手中。

不一會兒,胡琴送來了,我拿手上試了試,到底是別人的吃飯家夥,音色還成。套不套得來帥哥,在此一唱了。

“聽琴聲悠悠

是何人在黃昏後

身背著琵琶沿街走

背著琵琶沿街走

陣陣秋風

吹動著他的青衫袖

淡淡的月光

石板路上人影瘦

步履遙遙出巷口

宛轉又上小橋頭

四野寂靜

燈火微茫映畫樓

操琴的人

試問知音何處有

一聲低吟一回首

隻見月照蘆狄洲

隻見月照蘆狄洲

琴音繞叢林

琴心在顫抖

聲聲猶如鬆風吼

又似泉水匆匆流

又似泉水匆匆流

憔悴琴魂作漫遊

平生事啊難回首

歲月消逝人煙留

年少青絲

轉瞬已然變白頭

苦伶仃

舉目無親友

風雨泥濘怎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