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約十八、九歲的女子站在鏡子前,深深的歎息。

鏡子裏的她大紅色華衣裹身,用金絲繡了許多牡丹,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各種金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化著美豔的妝容,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傾城,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今日是蘇梨裳封妃之日。

她歎了口氣,轉身坐下,扭頭望向婢女白芷想要吩咐些什麼,卻見她眼神有些奇怪,又分明有幾絲敬佩與幾絲疑惑,便問道:“你可是要問本宮些什麼?”見白芷唯唯諾諾的,她又補充道:“但說無妨,本宮不會怪罪於你的。”

白芷鬆了口氣,小心的問道:“聽聞娘娘在成為泠(ling第二聲)妃之前......曾是前朝那位赫赫有名的女將軍?”

蘇梨裳皺了皺黛眉。

白芷見狀,忙不迭地跪下,低著頭道:“娘娘恕罪,奴婢不應該多嘴的,奴婢該死!”

“你從哪聽來的?”

“回娘娘的話,是今兒李公公來時,私下跟奴婢說的,以前見娘娘穿著軍服與眾大臣一同麵聖,今日見娘娘穿著後妃朝裙竟是格外的合適......”

蘇梨裳揚了揚頭,道:“你先起來吧。”

白芷暗暗鬆了口氣起身,仍低著頭。

“抬起頭來,”蘇梨裳看著她,“本宮的父親告訴過本宮,即使在戰場上敗下陣來,麵對千軍萬馬的敵人也千萬別低下頭。怎的,本宮比那些敵人更可怕?”

白芷趕忙抬起頭來卻看見蘇梨裳正對著自己笑,才安心道:“那敵人怎能和娘娘比呢。聽聞娘娘和左將軍是前朝一等一的能人,娘娘即是將軍,又為何......又為何進了後宮?”

為何麼?嗬......

蘇梨裳還記得不久前李公公拿著聖旨來到府上,原以為要上戰場,不想卻是太後的賜婚。聽完聖旨,她呆呆地跪在庭院中,直至父親用深沉的聲音提醒自己接旨才回過神來。

待公公走後,蘇梨裳強忍著淚將聖旨擱在桌上,失聲問道:“父親,我是皇上的臣子啊!怎麼能......怎麼能成為他的妃子呢?”

蘇瑾奕雖很詫異倒也還鎮定,道:“裳兒啊,你縱然善戰,但也是女子,也是我的女兒,即使不是賜婚,你也已經十八,也該找個夫家了。隻不過,這夫家是皇帝而已。”

見她還有些慌張,蘇瑾奕又補充道:“新帝尹默離剛登基,根基不穩。朝中有你有我,還有左將軍,我們雖無叛亂之心,但太後一向老謀深算,不得不時刻提防咱們。”

蘇梨裳滑坐在椅子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源源不斷的落下:“所以......我就要這樣被利用嗎?”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蘇梨裳隻留下一句“太後賜婚”便回房歇息了。她還記得今日皇上說,今後也是像對待大臣那樣對自己了。

蘇梨裳苦笑。是的,她本來就不該期望什麼帝王之愛。

我蘇梨裳,今世便要在這勾心鬥角的後宮中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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