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塊名叫埃爾默吉奧多大陸的大地上,有一片存在曆史不知道可追溯到多少萬年前的森林——她被稱作寧靜之森;一片古老的、受著祝福的美麗森林。這片森林位於托爾斯王國南麵邊境之外,由於不近官道,森林內的環境又是陰森,且常有野獸出沒,常人並不會靠近。她東麵臨山,南麵臨海,西麵臨自由都市,北麵臨托爾斯王國的城牆,處於一個很奧妙的位置,明明不是遠離俗世,上萬年來卻從來不曾遭受到外界的幹擾。
然而,就在這麼一片森林裏,卻依然還住著一戶人家;故事,就從這裏開始了。
裏亞帕拉輪曆1357年。
某日清晨,第一縷陽光才剛悄悄透過密密的叢林,輕輕地掠過森林中一座房子的房簷,房子裏便傳出了聲音。
“嗬啊~媽媽早上好~”這是一個看起來十五歲左右的少年。他打著嗬欠,從二樓的房間裏走了下來,麵帶燦爛的笑容,正跟一幅掛在客廳上的油畫打著招呼。
這個少年的膚色白皙光滑,仿佛每一寸皮膚都沒有任何雜質,而那又並不是蒼白。他留著一頭長雜的棕色長發,看起來似乎從來都沒有修剪過,卻以他自己的方式舒服地搭在腦袋、肩膀上。他的氣質與打扮,整個給別人的感覺很微妙,說不出是野性還是文質。
在客廳的牆壁上掛著的那一幅油畫裏,坐著一位非常美麗的女人。她那彷如杉木般色澤的棕色長發整齊地披在肩上,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麵帶一絲溫柔的微笑,優雅大方地坐在窗戶邊;夕陽放射出一屢柔和的光,從窗戶外透了進來,細細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如果可以忽略掉她那雙略帶著憂愁與落寞的眼睛,這幅畫裏的女人應該很幸福。這幅畫栩栩如生,好像畫裏的女人真的就坐在旁邊。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少年的母親。少年的母親一直都得著不知名的病,在少年還隻有三歲的時候,她就無聲無息地去世了。不過少年當時並沒有很傷心,原因有二,其一是他還沒有能掌握什麼是感情,其二是他並不了解什麼是死亡。他一直都以為,母親一直以來都活在這幅油畫裏,直到現在亦是一樣。
少年沒有父親,但在他的心裏麵,卻一直記著母親說過的話,盡管那時他還很小——每當他問起自己的父親時,母親都總是會微笑著撫摸著他的頭說:“潔,爸爸現在正在外麵辛苦地工作著呢。不過,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沒錯,這個少年的名字是潔。他一直以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直到現在,潔已經不認為自己還有個父親了,甚至都已經不明白“父親”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了。
回到從前,潔三歲的那一天。
那天清晨,潔與平時一樣,早早地就起了床,興高采烈地跑在屋子附近的草地上玩耍著,親近著大自然的一切。潔這家夥,不管是對著一隻螞蟻或是更細小的東西,他都能玩得特別地開心,總是能在大自然中找到無限的樂趣。就在潔玩累了,正躺在草地上靜靜地仰望天空的時候,幾隻小麻雀落到了他的身上。
“嗯……別動,好癢……你們別動……嘻嘻嘻哈哈哈……”潔被逗笑了。盡管這樣,那些麻雀還是在嘰嘰喳喳地逗著潔,沒被嚇跑。那並不是因為它們不怕人,而是因為它們不怕潔;在這片寧靜之森裏,任何生物,都不會害怕甚至傷害潔。
潔就是在這片森林裏出生的。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潔就擁有著一種獨特的神奇能力——他能與任何生命進行心靈的溝通。簡單的來說,目前他發現的能力就是他能夠跟任何的生物直接用心進行對話。
而且,在這片廣闊的寧靜之森裏,所有的生命都祝福著潔。可以這麼說吧,他是個既被賦予著大自然的祝福,又蘊涵著大自然力量的孩子。
那一天是夏季的一天,寧靜之森位於埃爾默吉奧多大陸的南部,為季風氣候。太陽早已升到了高空中,已經是正午了。隻是在這片森林裏,氣溫卻不會升得太高,空氣一直都是陰涼清爽的,令每一個生命都感到很舒適。
潔玩耍一個早上,也累了,便回到自家的房子裏。他發現母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好飯,等著他回家吃飯。帶著一絲疑惑的潔,撅起了小嘴來到母親的房間。“媽媽?”走進母親的房間,潔叫了一聲,卻隻見母親仍然安靜地躺在□□,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大概,自己的母親是累了吧!反正自己肚子不是很餓,就讓母親多睡會吧。潔就是這麼想的,於是他輕輕地走出了房間,再次興高采烈地跑出了房子……
可是直到黃昏時分,天空即將暗下來的時候,母親還是沒有醒過來。潔不知道母親究竟是怎麼了,也沒有精力去想了,他的肚子早就已經餓得不行了。終於,潔躺在了大廳的地板上便不想再動,他當時隻有三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