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0年夏天
地點:清城
事件——
這一天,天灰蒙蒙的,剛剛下過一場雷陣雨的天空上,烏雲翻滾,似乎在醞釀著下一場大雨。
餘震冰的心情並不比這天氣好多少,甚至可以說是更加惡劣。
他的兒子高考放榜了,考得很好,上了全國的重點大學,在這二十一世紀的伊始,如無意外,可以說是前途無量。當他在酒樓開了個升學宴席,祝賀兒子考得好成績的時候,一通電話把他給叫來了這裏。
無論誰,在這麼開心的時候被叫走,都是極為不情願的,更何況,是要麵對一宗命案。
“我不管,你們一定要查出誰是殺了我爸的凶手。”一陣叫囂令得餘震冰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皺著眉頭道:“管先生,我們的法醫已經檢查過了,令尊是心髒病發而死的,現場我們也已經仔細勘察過了,並沒有外人擅入的痕跡,這極有可能隻是一宗意外,不是殺人案件。”
死者的兒子管靈冷冷道:“哼!我爸從沒有心髒病,心髒病發?你哄我?我告訴你,你不盡快查出真凶,我就讓你這刑警隊長幹不下去。”
餘震冰的頭更痛了。
最麻煩的,偏偏這宗命案的死者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商業巨頭,背後的人脈關係錯綜複雜,在這裏可謂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如今身死,不管意外不意外,消息傳出去了,就引來了一大堆媒體記者圍在了事發的別墅外麵,可以說全清城都在看著,一旦警方一個處理不好,威嚴掃地。而他,背著包袱走人都是輕的。
偏偏,這死者的兒子硬是一口咬定不是意外,根本不相信法醫的鑒別結果,非要叫他們去找凶手。
可是,心髒病發,他打哪兒找個凶手給他?
餘震冰覺得,好好一個升學宴辦成這樣,流年不吉呀!
“誒,你誰啊?這裏警察辦案,閑人不得擅闖。”
一片嘈雜聲傳來,餘震冰不禁扭頭看去,便看到一個身著灰黑色大褂的老頭子闖了進來。
“怎麼辦事的?把他撂出去。”他抿唇,就是因為鬧得大了,阿貓阿狗都想跑進來看熱鬧。
一邊的警察連忙拉住老頭子的手臂,想將他拉走。拉扯間,老頭子搖頭輕歎:
“一朝身死,禍起蕭牆,錐心之兒,埋於院西。”
“等等。”管靈忽然叫道。
餘震冰看著出聲的男子,皺眉道:“管先生,這人瘋言瘋語,不可相信。”
說著,他對著那個警察擺了擺手,示意他把這個老頭子帶下去。
老頭子忽的扭過頭盯著餘震冰,眯了眯眼道:“好小子,我看你印堂發黑,渾身之氣混亂不均,陰陽失衡,最近還是小心為妙,疑有血光之災。”
餘震冰麵沉如水,看著手下人把老頭子帶了下去,心中還是怒火升騰。
好一個瘋言瘋語的糟老頭子,竟然敢咒他。
“嗯?”管靈挑了挑眉,“埋於院西?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給我把院子西邊都挖一遍。”
所有的警察都看向餘震冰,後者暗罵這無端生事的管靈,盡惹麻煩,連胡話都信,一邊卻無奈點頭。
這個人,他惹不起!
原本以為什麼都不會有,卻在後來挖出來一個男布偶,心口被箭頭刺穿。
三天後,餘震冰為了躲避一個闖紅燈的小朋友,車子撞到了路邊的花壇上,左腿骨頭斷裂。
在這之後,躺在病床上的餘震冰回想起那個老頭子,便叫人去查他的資料。
結果——
“頭兒,那個老頭被我們趕出去之後,去了一家孤兒院,把一個5歲的小男孩給領養走了。”
“去了哪裏?”
“不知道,資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