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人!那個人醒了,他醒了!”
蘇緩緩睜開自己的那雙眼睛,首先便看到了一個十三四歲的身著淡灰色長裙的,深棕色長頭發披在腰間的女孩兒正站在自己的身旁,再用餘光瞟一瞟自己上半身露出來的地方,竟然全纏上了繃帶。莫非?自己從血島逃出來了?
而這時,從房間外走進來一個美婦,雖說一看便知她以三十好幾,但依舊遮不住她那曾經的絕代容顏。一身淡雅的青灰長裙,金黃色的長發用碧綠的發帶係起來。最吸引人的還要數她那對碧藍色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其眼底不經意間便流露出智慧的光芒,當即蘇便斷定,此人十分的不簡單。美婦直徑走到了蘇的身旁,沿著床邊坐下,伸出她那嫩白修長的右手輕輕地挨在蘇的頭上,並且自顧自的說道:“還好,燒退了,你的身體素質一般人可真比不了啊。”聽了美婦的話,蘇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人?你恐怕還不知道我是……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蘇話頭一轉,向美婦問道:“夫人,請問這是哪裏?”被她突然這麼一問,美婦不禁愣了愣,隨機緩過神來,笑道:“孩子,這裏是英國的克努斯行提省的莫雅爾克城。”“真的?”此刻美婦突然感覺到了迎麵而來的殺氣,隨即他更是感覺到眼前的男孩兒就如同黑夜中捕食的野獸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因為蘇的刻意控製,所以站在一旁的女仆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當下,略有些氣憤的對蘇說;“難不成你還懷疑夫人騙你?若不是夫人起善心將海邊奄奄一息的你救起,你以為隻剩下一口氣的你能活到現在!”
收回了剛才釋放的一丁點威壓,當下蘇略帶歉意的對著美婦說道:“夫人,剛才多有得罪,救命之恩不言謝,來日定當回報。”一旁的女仆聽到這話,不禁有些得意,當下便有些得瑟的說道;“這就對了嘛~”顯然,她認為,一定是自己剛才的那段話蘇才會向夫人道歉的。突然,她發現,一道冰冷的目光向她射來,似是能洞穿她的身體一般,令她渾身不由自主微微發抖。而這道目光的來源,正是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出於本能的恐懼,女仆趕緊閉嘴,一聲不吭了。
而美婦此刻也向女仆輕輕地擺擺手,示意著女仆退下。女仆雖有不甘,但最後還是輕咬銀牙,退出了房間。
見女仆出去了,美婦便頓了頓,開口了:“孩子,你多大了?為何會一個人孤身在外?”蘇此刻被第二個問題問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正在想著對策的的他猛地想起英國正在鬧內戰,便說;“我十六了,因為父母雙親皆死於這戰亂之下,所以不得不孤身一人漂流在外。”語罷,其眼角還流出了兩滴淚水,不得不說,蘇的演技著實有些高超。聽了這話,美婦似是有些憐憫的用手摸了摸蘇的臉頰,歎道;“孩子,我叫莉瑟塔·溫莎,我丈夫是莫理爾·溫莎。我們家族是掌管肯特斯省的溫莎公爵家族,若你願意,便做我們的義子,隨我們姓溫莎,你看可好?”略作一番斟酌之後,蘇點了點頭。畢竟,現在的他不能暴露身份,不然肯定會招來殺生之禍,而此刻溫莎夫人的提議正好打消了他心中的擔憂。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他在略做思考之後便答應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蘇的頭,溫莎夫人接著歎道;“孩子,你知道麼,其實我本來還有一個同你一般大的兒子,隻是一年前他在這紛飛戰火之中與我們走散了,至今都未曾找到他。”蘇發現,此刻的溫莎夫人雙眼濕潤了,眼眶中的淚水止都止不住。“夫人一定會找到他的。”蘇安慰道。用紙巾擦幹眼角的淚水,溫莎夫人點了點頭。“說起來,孩子你還叫我夫人呢,是否應該改口了。”溫莎夫人話鋒一轉道。“你好像還沒有名字呢,既然入贅到了我們溫莎家族以前的名字自然是不能用了。你剛來我們家族,就如同鏡子一般幹淨、明亮,沒有雜質,不如就叫明鏡·溫莎吧。”蘇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對於這個名字,他隻能說是不喜歡也不討厭吧,反正隻是一個稱謂,一個身份罷了,怎樣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