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作五個小組，混入夜色之中，輕鬆解決了鬆懈的暗哨。兵營相當簡陋，也隻有這些見識少的當地叛軍才這麼把它當回事。這樣也很好，在這個簡單的任務結束後，我們將得到可觀的原鑽。我們不會像那些變態玩意兒一樣把殺戮當作遊戲，有挑戰性的才樂意接，我們更在意的是雇傭金。
耳機傳來了一陣敲擊聲，我用餘光一瞥，果然是蒙克斯，他在用暗號告訴我們：不對勁。
是啊，確實不對勁，就算實力懸殊，也不至於都快到我們當時劃定的第三塊區域了還沒人發現。越靠近內圈，我就越能感覺到其中的詭異與陰謀的氣味。這是一個雇傭兵長期作戰培養出的直覺，野獸的直覺。
果然，有人無聲地詢問：怎麼辦？
蒙克斯毫不猶豫：先撤。
倒不是他多保守，隻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救了我們不止一次。而且這種小地方完全不值得我們冒險。
就在我們迅速撤離時，空中劃過了耀眼的光芒。它好像流星，細而長，不過那隻是它的尾部。沒人會覺得這有多美麗絢爛——
“Shit！”耳邊混雜著眾人的咒罵。
是白磷彈。
“嗷！腿！我的腿！我的頭發！”
“加特林，別用手拍！食屍魔，製止他！先找地方掩護，趕快脫掉他的衣服！”
“啊！”“上帝啊——”“開膛手！別抓！”“莫莉，超過70％了，給我個痛快的吧。”
“……”
一時間，遍野哀鴻。我沒來得及悲傷，因為我也被波及了。蒙克斯依舊是那麼果敢，當機立斷。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削去了我手臂上那塊皮肉。
不知奔跑了多久，我隻是機械地調動身體、規避危險，耳朵與情感早已麻木。身後傳來槍響，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就是不知道兵營的首領科菲這個混球知不知道這事。但對方實力不弱。或許我們再也沒法找科菲試試我們的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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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體力耗盡後，我們躲在一截朽木中，互相擁抱著，大口喘息。
“蒙克斯……哪裏受傷了？”雖然我們幹掉了追蹤我們的那兩撥孫子，但代價十分慘重。至於其他人……所有通訊設備在佯敗時第一時間就被毀了，所以至今生死未知。
蒙克斯沒有回答，他敲擊我的背，用的是莫爾斯密碼：
我吸入了白磷，暫時不能說話。
心髒倏然緊縮，白磷吸入0.1克就會致死，即使隻是微量，那種喉嚨到肺部的疼痛是沒有經曆過的人所無法想象的。而蒙克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著高度警惕地急性奔襲了將近兩天，期間他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可我呢？居然以為他是不願多發出聲音保持體力。做任務時他一向都這麼沉默以至於身為搭檔的我直至此刻才發現他的異樣。
但我沒有說什麼，隻是掏出食物、水和藥品。
感謝副隊長北冰熊。他是個俄羅斯大漢，也是除了加特林外隊伍裏唯一能把加特林六管槍當做行軍時標準裝備的家夥。據他說他曾在16歲時看到過北冰熊，並且和他的哥哥一同獵殺了那頭落單的家夥，於是便得了這麼一個外號。他看上去高大而莽撞，而蒙克斯則冷靜成熟。事實上，北冰熊是個謹慎心細的人，蒙克斯有時卻像失去理智般放手一搏。他們這樣的組合常常令對手措手不及。這次也正是因為北冰熊，使得我們在出這種小任務時還是多帶了三天的清水與壓縮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