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通過對他人施加暴力與疼痛從而得到心靈上的快感的扭曲者。
黑色的皮鞭劃破空氣,夾攜著尖銳的破空聲向在空中吊成“大”字形的初尋甩去。
——認為社會和精神上的優秀者擁有不顧一切地追求快樂的權利。
特製的牛皮鞭抽打在身上,皮膚完好無損,但毛細血管在抽擊下破裂,血液聚積在皮下,一道道紅色的淤痕在體表浮現。
——以上位者的驕傲蔑視弱者、蹂ㄆ躪弱者、用痛苦的果實將弱者引誘至墮落的樂園。
紅發青年帶著戲謔地笑意對瘦小的、無法反抗的少年施以鞭打的刑罰。
——薩德主義,施虐者的聖典。
然而少年卻毫無反應,仿佛那猛烈的抽打甚至不如羽毛輕拂而過。
作為性文化的一種,S&M與真正意義上的施虐的不同之處在於,S&M是追求施虐和被虐雙方的快樂,而後者僅僅是單方麵的發泄。
從這方麵來看,這個名為“軒”的紅發青年並不是一個合格的S。
毫無章法的鞭打,對初尋而言不痛不癢的傷害,看上去與其說是“性虐”不如說是“泄憤”。
看著少年毫無波瀾的眼神,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停下手,緊緊抓住初尋的頭發。
“你在忍耐什麼啊?疼的話就叫出來啊!”
在這種時候激怒對方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初尋一邊注視著軒的雙眼,一邊極速思索能夠愚弄對方的謊言。
“因為習慣了。”
沙啞的聲音在這種淫靡的氛圍下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
“母親經常會做類似的事,所以對疼痛已經習慣了。”
少年用一種不痛不癢的語氣,說出了可怕的事實。
初尋是作為用以還債的貨物來抵押的。他名義上的母親在一年前早已因為艾滋撒手人寰,給初尋留下一輩子也無法償還的債務。
對於他和母親的生活關係,鮮少有人知道。於是在這種信息的不對稱下,隻要外表不露痕跡,騙過對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況且,以安德魯的角度來看,他說的話並非全部是謊言。
事實證明,這點伎倆用來糊弄軒還是足夠的。
“無聊。”軒嘟囔了一句,扔下鞭子轉身就走了。
對於不用浪費時間繼續陪著對方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初尋鬆了一口氣。
從剛才的事件來分析,軒的行為有兩種解釋。一是對於初尋對痛覺無感的身體感到沒勁;二是——他心軟了。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初尋已經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七天內去欺騙一個性格別扭的大男孩的感情,似乎並不困難。
隻是如果順利完成那個係統給出的任務,就不知道凶冥空間的係統會不會趁機介入,而不完成任務,那個誘受係統的懲罰機製會是怎樣。對於任務的信息量不足,而係統儼然不想給自己過多的提示,初尋隻能試探著逐步去摸索。
黑衣侍從將初尋的的手腕從套索裏釋放,長時間被皮具桎梏的手腕磨損破皮,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紅紫一片。
黑衣侍從動作輕柔的把初尋放在床上,從衣袋內掏出藥膏替初尋在傷口處細細塗抹,顯然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