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周六就在明晃晃的太陽下拉開的序幕,張興一覺睡到中午,才意猶未盡的打著哈欠從床上晃悠起來。
反正又不用上學,打工的那家店長陪老婆回家生孩子去了,現在有了房租,打工什麼的倒也不是那麼著急了。滿腦子混沌的張興,邊想著,邊亂七八糟的澆著花。
本來是好端端的一盆海棠,因為張興德大大咧咧現在養的哪裏還有半分春睡美人的痕跡,左扭右歪的,扔草地裏就是一株野菜。
“哈……”張興迷迷糊糊、心不在焉的澆著水。搬走的古董店老板也真是,不給自己留點什麼好寶貝,偏偏送這麼一盆嬌滴滴的花,摔不得碰不得,吃都不能吃。嘟嘟囔囔的張興聽見門廳門響的聲音,就知道那位同居的客人回來了。
真是怪人,年紀輕輕的也不見他去正經工作,每天六點出門中午回來,晚上就是出去一般七八點鍾也就回來了,不泡吧不去聚會,也沒什麼娛樂。這幾天倒還算是相安無事,隻是每次他的房間都是靜悄悄的,就不禁讓張興浮想聯翩。莫非自己就像鬼故事裏麵說的召回來一個不知道的東西?不不,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他該不是做些不法活動吧?要麼,就是個邪教分子。
“剛起來麼?”
“恩恩,肯定!哎?!”還在冒泡泡的被旁邊的聲音徹底驚醒了,比當頭涼水還好用。
“你,你,你回來了啊。”張興覺得自己的舌頭打了蝴蝶結。這個人真是神出鬼沒的,什麼時候從客廳過來的?不,不對啊,這不是自己的房間麼?“額,那個,那個……”
“不是說了麼,叫我風先生或者是叫我英文名arthur麼,房東先生是不是太忙了,才不小心忘記的?”狐狸男微笑著看著還穿著睡衣的張興。
“額,啊。風,風先生。”張興內心的怒火又開始發作了。這個人!真是早晚會被他氣死!明知道自己隻是沒睡醒而已,隻見過幾次麵的人會把姓名及得很牢才是怪事情的吧!可是自己理虧,隻能聽著他的調侃。
狐狸男叫風九嵐,說是因為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所以才隻是讓別人叫自己的英文名。可惜張興怎麼都無法對英文字母產生任何好感,還不如生疏的叫他風先生。怪哉,中國人麼,好好的叫什麼洋名字。這一點被朋友嘲笑了好久,說自己是骨子裏的保守派,老學究。
“西府海棠麼?”風九嵐眯著眼睛看了一會還殘留有眼屎的張興的臉,就把眼神轉向了花盆。
“啊,額。好像是吧,那家店老板好像說過的,但是我對花沒有研究。反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就好好養著唄。”張興撓撓頭。
“好好養啊……”風九嵐故意拖長了尾音,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故意的!他是故意的!我一個大男人能把花養活了就不錯了!好吧,養的不好看。可好歹我沒虧待過他吧!張興瞪著他,滿嘴反駁的話又被咽了下去。現在這個時節招租的人不少,可真心想租房子的人滿大街都沒幾個,這家夥現在是自己的財神爺呢,習慣古怪一些,但是好歹沒什麼有害的習慣吧,再說了,也確實沒跟他熟到可以相互打嘴仗的程度。
“這麼一大盆啊,看來是很長時間了,咦……”風九嵐蹲下身看了看花盆,“還是上好掐絲琺琅的呢,盆子可是古董啊。”
聽這話張興兩眼開始放光,看不出著滿身泥土的破花盆還是好東西呐,老板啊,我真是錯怪你了。
“不過既然這麼久了,也該長成大樹了吧,怎麼還是這麼一丁點兒……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吧,尤其是假如有傷口流血的時候,千萬不要碰到植物,信不信隨你哦。”風九嵐又把眼神轉回張興臉上,仿佛是在探尋什麼。
“哈?什麼……”張興滿臉疑惑,剛想問清楚什麼意思,一轉眼風九嵐就拎著外賣袋子,帶著雪白的十分不合身的白Tshirt,消失在另一個房間。
“真是,神神叨叨的。”張興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觀賞的房間門,轉眼就把這番奇怪的對話,連同古董花盆忘得一幹二淨。
晚上張興興致勃勃的看著博客,邊看邊削蘋果給自己吃。
“啊,真是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啊。”張興滿意的享受著,可是高興過頭了,一不小心刀口劃過虎口,瞬間殷殷的血珠就冒出來了。
“嘖,真是的。”張興不在意的找著紙巾,可是才想起來今天沒出門買東西。順眼就看見今天剛澆的海棠了,反正剛澆過水。這麼想著張興就順手扯下一片葉子擦擦血珠,可剛擦完就風九嵐的話就劃過腦海。
“莫非是有毒?”張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算了,還是小心為妙。剛扯下的葉子就又被丟回盆子裏麵。為了保險起見,張興友順便去洗手間吸了吸傷口,畢竟要是過敏了什麼的難受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