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安的母親是一個典型的江南溫婉女子,五官精致小巧玲瓏,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她笑起來的時候用句最俗爛的話來形容,猶如陽春三月微風拂麵般的舒坦,這樣一個女子,卻偏偏被一個黑道老大喜歡上了。
衛子安的父親是一個典型的東北粗獷漢子,五官粗獷濃眉大眼,說話的時候得用吼來形容,他笑起來的時候,也得用吼來形容。
兩個如此極端的人,卻逆天般的相愛了,生下了衛子安。
衛子安這人長的像他爸,說的不是長相而是身軀,十九的年紀一米八的身高,當然差的那麼一丁半點兒,是可以不去計較的。
除了這身高,衛子安是哪兒都像他媽了,那端是一玉樹臨風溫柔儒雅的俊公子。
衛子安的爸爸瞅了兒子十幾年了,還是怎麼瞅怎麼順眼,就覺的全世界就他兒子長的最好最優秀。
他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衛子安的弟弟,除了眼睛看哪哪兒都像衛子安的爸爸,衛子安的爸爸就老不待見這二兒子,覺的這二兒子不像他媳婦兒,算是白生了。
衛子明也常常想,他是撿來了吧?肯定是老媽撿回來的,不然怎麼老媽這麼愛他,老爸卻總想著怎麼把他搞失蹤。
扯這麼多閑話,完全不是白扯的,這不主題來了。
衛子安正在上課,卻接到了弟弟的短信:哥救命呐,爸他瘋了,想把我扔大興安嶺去。
看完短信,衛子安歎氣,也不知道弟弟又做什麼事情惹急了爸爸,這倆人可都是一點就炸的性子,幸好在正事上爸爸是沉的住氣的。
不慌不忙的請了假,衛子安慢悠悠的走出了學校,隨手攔了一個的士,報了個地名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能讓爸爸一點就炸的源頭,除了媽媽就沒有其它了,看來,弟弟又活著不耐煩了故意招惹爸爸,就是不知道這回是什麼事情。
還未進屋,衛子安就聽到了弟弟怒吼吼的說話聲。
“你個死老頭,我跟我媽膩歪礙你哪了?那是我媽我抱她天經地義,你吼什麼吼啊。”
“活膩了你,那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子,敢抱老子的老婆,你不想活了你。”
劈哩啪啦一陣亂響,衛子安站在房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哪知,迎麵飛來一個花瓶。
砰的一聲悶響,整個世界安靜了也黑暗了。
衛子安醒來的時候,額頭疼的慌,感覺腦袋有些打晃,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總有一種想嘔吐的難受感。
不會是腦震蕩吧?
這麼想著,衛子安不敢動彈了,安靜的躺著,閉上眼睛舒緩舒緩。
子明得完蛋了,把自己誤傷進了醫院,依著爸爸的性子,肯定會將他扔進大興安嶺,這會兒,連媽媽也救不了他了。
也不知道這傷口有多重,額頭還真是疼,刺兮刺兮的。
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迷迷糊糊間衛子安緩緩的睡著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衛子安感覺整個人舒坦了不少,胃裏的翻騰感減輕了許多,他睜開眼睛,試探著支起自己的身子,腦袋好像也不打晃了,就是額頭依舊還疼的慌。
咦,怎麼不見護士?照理來說,媽媽應該會守在他的身邊,怎麼都沒人了?
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幹枯的嘴唇,衛子安準備掀開被子自己下床找點水喝,都快渴死他了。
在低頭的掀被子的瞬間,衛子安整個人像被按住了暫停鍵一般。
好半響他才找到自己的意識,滿腦子的問號,目瞪口呆的看著身上的厚重暗色獸皮。
這是?這是?這是?爸爸這又搞什麼新明堂了?獸皮?獸皮……爸爸上哪弄來的獸皮,除了色澤太過暗沉,這手感可真不錯啊。
摸了兩下,衛子安聞到了一種刺鼻的氣味,他整個人僵住了,臉色略有些泛白,胃裏翻山越嶺又開始難受起來。
爸爸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明知道他腸胃不好,偏偏帶點兒小潔癖,最受不住髒亂的刺激,怎麼還把這髒兮兮的獸皮往他身上蓋?
回過神來,衛女字手忙腳亂的扔了身上的厚重獸皮。然後,他又一次愣住了!
誰來告訴他這石床是怎麼一回事?
衛子安心裏升起一股說不清的忐忑惶恐,他僵硬且緩慢的,將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番。
大腦立即當機,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往後仰倒,緊接著兩眼一閉,再一次陷入黑暗。
第三次醒的時候,衛子安是被餓醒的,他聞到了烤肉的味道,香噴噴的,讓他的肚子更餓了,卻引不起他的饞意,他這身體也隨了他媽媽,腸胃從小就不好,吃不了刺激性的食物,一年四季皆以清淡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