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風呼嘯,黑乎乎的夜空,孤零零的掛著一輪月牙,周身的星星都被掩藏著,似乎對於這冬季最後的一場雪凍住了,許是這場雪來的太過突然,許是這場雪來的很是龐大,許是因為過於措手不及,所以這場雪異常的寒冷,比整個冬天都寒冷,是那種滲透到骨子裏的冰寒,沒有任何的溫度。 這樣的冷,在江南水鄉是很少見的。至少五年前穿越來到這個是時空,這樣寒冷的冬天是第一次遇見。 馬芝逸裹著厚厚的虎皮毛衣站在院子裏,看著黑壓壓的夜空,不禁歎了口氣,嘴裏喃喃的念著,“冰肌雪花。” “小姐你別妄想去天山尋冰肌雪花,我是一步不會讓開的。”她才念了那四個字,身後就響起一個尖尖的聲音,那架勢擺明著是在阻止監視著馬芝逸,完全不讓她前往天山一步。 馬芝逸莞爾一笑,對著身後十來歲的小丫頭甜甜一笑,“好啦,我隻不過念了一下而已,又沒說要去,再說了,你們這麼寸步不離的看著我,我要脫身都難,還怎麼去?” “最好是這樣,你可不要再騙我了。”小圓圓圓的臉蛋上滿是忿恨,這個“所謂”的步家大小姐說的和做的總是不一樣,有的時候比主人更難琢磨,伺候她可得萬分的小心。
“水兒姐姐回來了。” “她在哪裏?”馬芝逸歡喜,她可終於回來了,不知道事情辦得如何。 “在後院,是和主人等的朋友一起來的,隻是他們途中碰上了暴風雪,那位公子的藥全部丟了,現在又犯了病,情況危急,水兒姐姐叫我過來請你過去看看。” 方夙素前幾天出門辦事,說是過幾天會有人來這裏養病,讓她好生招待。她本沒放在心上,對於方夙素的為人,她認識的朋友也多半不會是什麼正常人,隻不過現在人一來就半死不活,她若是不救給素素知道,還指不定她會怎麼說自己的,所以擺擺手,轉身向後院走去。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馬芝逸邊走邊埋怨,方夙素對這個朋友貌似很看重,臨走前還再三叮囑自己,可不能出了什麼岔子,她不是怕她,隻是不想被她囉嗦個沒完。 小圓撇撇嘴,毫無愜意的說:“還不是你自己念叨著冰肌雪花,主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在任何事麵前,你和冰肌雪花都要擺在第一位禁止。” “好好好,我再也不提了,可以不?” “最好是這樣。
” 哎!馬芝逸無奈的歎了口氣,方夙素果真不是正常人,連養個丫鬟都這麼的有個性? 水凝聆打開後院為他準備的房間,叫人立馬把他放在床上,點上炭爐,放下厚重的簾子,讓暖氣逗留在房間裏不得外泄。 沈卿顏將央落崇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可是床上的人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似乎多大的暖氣都止不住那體內的寒冷。 他這次奉命一是保護央落崇來這個地方養病,二是要找到傳說中的赤炎珠抑製他體內的髓寒之毒。 隻不過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暴風雪,幾乎將他們所有的藥都卷入風雪當中,幸好遇到水凝聆,才平安來到目的地,隻是方夙素卻不在。 “水姑娘,長公主究竟何時回來,少爺的病不能再等了。”沈卿顏奉命行事,央落崇身份高貴,不能出了什麼亂子。 “沈公子不必擔心,長公主雖然不在,但是小逸在,有她在央公子不會有事的。” “那她什麼時候過來?” “這不就來了嘛!”馬芝逸跨進門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雖然有些冷漠但是無可比擬的是這個聲音真的很好聽,不是那種用美麗語言來描述的好聽,而是人的第一種感覺,讓她不禁想看看有著這種冷漠好聽聲音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
原來古代的男人和現在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古代男人那叫一個聲色俱在,在這邊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人。 玄衣男子年紀尚輕,麵容俊麗秀美,膚色白皙,一雙碧色的寶石嵌在眼睛的部位,那雙碧眸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沒有任何的情緒,即便是語氣中含著那份急切,臉上也依然如冰,沒有水的漣漪。 好美的一雙綠色的眼睛。 這是馬芝逸見到他本人的第一感覺。 “小逸,你可過來了,快過來看看央公子。”水凝聆拉過慢悠悠的馬芝逸,直到床邊,“你快看看,他的樣子好像很難受。一路上我給他吃了很多‘凝雪脂’,可是還是止不住他體內的寒毒。” 馬芝逸坐在床邊,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完全失去了血跡,就像一張白紙,上麵什麼也沒有,連唇色也淡到了極點。但是縱使這樣也掩藏不了他原本那張清秀萬分的臉蛋,淡淡的,就像是一張素描,憑著簡單的線條描繪出絕色的圖案。 此時的他正被病魔折磨的萬分痛苦,俊秀的眉緊緊地皺在一起,額上冒著一陣又一陣的冷汗,雙手緊握,渾身顫抖,縱使蓋了那麼多的棉被,還是不住的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