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銳達憂心忡忡的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她發現以前總是關閉著門現在卻敞開著,從門外就可以看到那位老人正背對著她給魚喂食。
不知為何,此時的她感到非常心慌,而兩扇敞開的門,則像一張怪獸的大嘴,仿佛馬上就要把她吞噬……
梁銳達深吸了一口氣,昂起頭麵帶笑容,輕輕的敲了敲門,“董事長,我來了!”
“多少年過去了,敲門聲仍然是那麼急促尖銳。”老人並沒有回頭,仿佛在喃喃自語一般。
老人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傳到梁銳達耳裏,她就感覺像是在溫暖的夏日下突然被澆了一盆涼水—透心涼!
梁銳達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顫抖著站在原地,沒敢回答。
“你看這些魚,有的長大了就開始向外蹦,天真的認為哪裏都可以任其遨遊,其實,它們殊不知離開這箱水,就是死路一條;就算不離開,把循環關了,也撐不了多久。你說是吧?”老人慢條斯理的說道。
梁銳達此時顫抖的更厲害了,她再清楚不過董事長其實就在批評她以及她的支持者。
“董事長,我錯了!”事到如今,與其爭辯,不如趕緊承認錯誤,也許還有回旋的餘地。梁銳達小聲的回答道。
“錯了?”老人把魚食重重的扔在一邊,聲音陡然升高,“現在說你錯了有用嗎?有用嗎!!!”
“對不起,對不起,董事長,我真的不知道袁朋義他……”梁銳達嚇得渾身猛然一顫,飛快的回答,希望趕緊解釋一下推脫罪責。
“哼!梁銳達,你到現在都不明白!”老人嚴肅的望著梁銳達,“你以為我會在意袁朋義炒股挪用公款而給公司帶來的上億損失?!這對於集團公司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老人邊說邊向梁銳達走去,“梁銳達,我問你,你拿著幾百萬年薪,集團虧待了你嗎?”
“沒….沒有…..”梁銳達低著頭,用手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那你有沒有捫心自問一下,這幾年你都做了什麼?!”老人此時已經走到梁瑞達麵前,嚴厲的說道,“拉幫結派,打壓異己,縱容手下,貪汙市場費用,索要經銷商回扣,彙報虛假業績;而就在最近,居然和外麵遊資勾結,泄露公司機密數據,放縱手下挪用公款拉抬公司股價。還有什麼你不能幹的?還有什麼你不想幹的?!!!”
“董事長,我……我……”梁銳達的心砰砰的跳著,她做夢也不會想到,一個年近花甲深居簡出的老人,怎麼會對自己做的事情這麼了解?她想請求原諒,但是此時不知道為何,話就是說不出口,她剛想抬頭,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
隨著大盤的下跌和早上公告的利空,Z集團股票開盤後直接跌停。由於賬戶已沒有任何資金,胡經理隻能眼睜睜看著賣一上巨大的賣盤而無能為力,券商營業部打電話過來,給了他最後的期限,兩天內不歸還融資將強行平倉,胡經理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想來想去,他還是分別打電話給袁朋義和梁銳達想尋求他們的幫助,結果都是關機狀態。
“圈套!都是圈套!這兩個狗娘養的,肯定是一開始就想利用我,現在事先知道了消息擔心不能出貨而私自委托賣出了,簡直是豈有此理!”胡經理越想越來氣,吩咐操盤手在跌停板上掛出大量賣盤,“哼!都別想出!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