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臨日(1 / 3)

神臨前一年,魔都,灘外陸軍生物化學研究所。“看來這次的南部戰爭已經充分地說明了,即使再優秀的士兵,在如此複雜的地形,如此惡劣的氣候,如此膠著的戰況下,都不能幸免的身心遭到了重創,有人精神分裂自殺,有人抑鬱症嗑藥。。。。。。”“蘭博士,我希望我們這一群人在申請特批文件到這裏監督研發工作不是聽你在這兒重複告知舊新聞,時間緊迫,如果南部戰爭中我們不能運用M37的相關裝備,輸了,那可就將迎來國難啊。”一名身穿陸軍第四套夏季作戰迷彩的軍人很不耐煩地說了起來,他雙肩的上尉軍銜上還有一些植物的棕褐色汁液。“時間完全不夠,我明說,甚至都不夠我們切開隕石,更不要提運用於部隊,況且,之後還有一係列臨床檢測,還有經費也不夠,你們知道什麼!你們就會以戰爭來威脅科學,就隻會將科技變成殺人的工具!”蘭博士發火了,他一把推開身邊圍繞著的一群士兵,氣氛地大吼。“就知道催嗎?來,你們來研究,來啊!”博士把手頭的儀器向著地麵砸去,瘋狂的撕掉桌麵上能見的研究記錄,一時間,玻璃的碎裂聲和紙張的撕裂聲混成一團,在場的助手呆滯在原地,士兵們也保持著最後的沉默。

一聲槍擊拉動的聲音,打破了混亂的局麵。蘭博士震驚地轉過身,臉上是凝結的暴怒。此刻,上尉的手槍,不偏不倚地杵在博士的後頸上,看樣子,他隨時準備開槍。“我知道,這項任務很艱巨,但是,戰爭的分秒必爭,一旦戰役失敗,整個國家會有多少流浪者,多少俘虜,我們的國家的擴張藍圖就此停止不說,你,我,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殺死,我希望這個關鍵的時刻,博士你隻是累了而已。”上尉的語氣逐漸趨於平和,但槍口依舊死死地抵住博士。“哼,你打死我吧,正如你說,我累了,這項工作你去找別人吧。”蘭博士表現的毫不畏懼的樣子,他心裏早就厭倦了每日繁瑣的工作了,在這裏日複一日的被層層高牆保衛著研究隕石的物質,和一個終身監禁的囚犯沒有兩樣。博士立即轉身就怒視著那把武器的主人,雙手抱於胸前,一點都不怕死的樣子。“哈哈哈,博士啊,我們輸了。”上尉哈哈一笑,把手槍放在手裏把玩起來,蘭博士依舊保持著那副姿態,立場不肯動搖半分。“我們是輸給了你的勇氣,但是,你的家人,我們依舊可以委托他們再給你們做點工作啊。哈哈哈,也許我們又會贏一次呢?”上尉的一隻手搭在博士肩上,惡毒的話語隨著笑聲,一點點地將博士的神色改變。這一句話,猶如一記重拳,直直地重擊了想要罷工的博士。他的臉上,恐懼與慌張開始重新占據這個不堪一擊的身體,思維中那些尖銳的憤怒之語,瞬間煙消雲散。“混蛋。。。。。。”博士此刻不再囂張,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靈魂一般,隻能用毫無分量的咒罵回擊。“好好考慮啊哈哈蘭先生。”上尉又拍了拍博士的肩膀,隨即勒令士兵們把臉色蒼白的博士架回試驗區。助手們看了看上尉陰沉的臉色之後,互相意會地重新開始工作。而蘭博士,始終麵色蒼白,那一句話是他的軟肋,而且已經擊潰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線。上尉走向研究所唯一的出口處,對著剛才鬧劇的現場,發出了一陣得意的輕笑。“從現在開始,嚴格控製所有研究員,直到他們研究出M37為止!”上尉丟下這句話,就大闊步的走出了研究所,留下一群怕死的肉體在拚命忙碌。博士依舊癱坐在座椅上,直到時間一點點地流逝。

神臨元年元月元日17點三十分,夕陽依舊掛在最高的摩天大樓的上方,晚霞似乎也是固定的伴隨著出現。這個國家數千萬的各界各行的人們,始終無法預料到究竟會發生什麼,但曆史,此刻已經做好了巨變的準備。

電話聲一直在響,吵得他根本無心睡覺,連閉目養神都無力去合上眼睛。太吵了,累的要死都睡不著覺。學校和警方的電話一直在不懈努力地想要打給這位避世者,現在滿大街都是遊行者,都是一群反抗政府的沒有腦子的家夥。他哼了一聲,從蜷縮的沙發上起身,走向冰箱去拿吃的。窗外的樓下,遊行者大軍堵滿了眼見的所有路麵,他們高舉橫幅,痛罵當局者的惡劣作為,什麼話都敢說的政治評論家是幕後的推手,人群裏也有他們的身影。有人站在群眾的肩膀上高聲呼喊,有人衝在最前麵,有人唆使同伴一起把路邊高大的標語牌砸掉,還有樂隊在混亂之中演奏,他們都是瘋子,瘋子無可救藥。他拉上窗簾,想讓喧嘩聲小一點。可是這時外麵卻傳來了警笛的呼聲,暴躁,狂熱的人群此刻猶如所有激情被點燃,更加瘋狂地製造吵鬧。“請你們安靜點好吧,你們不可能對抗政府和帝國的。”他對所有的遊行都感到不屑,反正結局都會被鎮壓。街上傳來了砸東西的爆炸聲,嗯哼,還敢暴力奪取嗎?他拉開冰箱,準備找點吃的充饑。外麵世界的一切與我毫無關係,我自己過我的生活就好。但沒過一分鍾,他就咒罵了起來。冰箱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完了,他心想,必須下樓去混亂的地方買東西了。他在猶豫,如果自己不小心被卷入暴動,那麼一切就完了。魔都的警察部門非常地冷血的,那些人在處理這種情況的時候,是連審問這個步驟也可以省略的。全部抓起來就好,他看過上幾次的遊行示威的新聞,抓了上千人,全部直接判處重刑。不可以去外麵,遊行爆發前他就從學校返回家裏,就是為了徹底地和這種******行為劃清關係。但此刻,怎麼解決餓肚子的問題,才是最要命的必選題。如果出去,萬一被抓,被監視器拍到,起碼會被學校開除,甚至坐牢坐個一輩子都有可能。但不出去,餓死在這家裏,以後不光是會被恥笑,或者上新聞吧,還會管我叫遇難者,嗯哼,真是搞笑,他皺了皺眉毛,心底的怒火無端生起。為了你們的政治所向,就要犧牲其他人嗎?這個世界瘋了,真是該死的世界,該死的遊行。他坐立難安,望著電視後麵牆上的父親的遺照,不知道該怎麼向亡父描述這個越發扭曲的國家。

神臨元年元月元日,19點正,他還是邁出了那棟老舊的房子,看著紀元大道上人滿為患的遊行者,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高吼,他覺得也許餓死也比進入混亂中要好很多。家門口附近的便利店全部被砸碎,所有能滿足遊行利益的東西被哄搶一空。破碎的玻璃灑落一地,店家應該早就被嚇跑了吧。他與那些歡笑著的,好像自己已經很幸福一樣的遊行者們背道而行,他是來找吃的,不是來找樂子的。連續走過好幾家商店,都一無所獲。看著這些臉上既有茫然也有憧憬的人們,他就像一隻沒有依靠的野狗,站在路邊呆視著遊行。終於,他的忍受到了極限。“媽的,你們是蝗蟲嗎?你們是要怎麼樣才肯停手!國家被你們破壞了,社會因為你們喪失了最後的運轉能力!你們要毀滅一切請先毀滅你們自己好嗎?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一群瘋子!你們都不知道自己在麵對什麼!一幫自以為是的傻子,蠢貨!你們要能改變帝國就已經改變了,但這是不可能的,你們無法對抗這個國家為什麼還要破壞別人的人生!去死吧一幫雜種!”他對著眼前經過的每一個人破口大罵,他知道這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下場。但他看到,人群裏,有人因為他的話而憤怒,有人因為他的話語茫然,有人毫不當回事,有人依舊保持激情,更多的人選擇了似乎就沒有聽到這句話。這使他更為憤怒,他抓起地上的垃圾,和一些碎片扔往人群中。“雜種們!去死啊!”他喪失理智了,但沒有人還擊,人們隻是變換位置來避開他,那些被擊中的人也裝作無所謂。“你們是要催發一次內戰才過癮嗎!三年,五次,五次超大規模遊行!這個國家的法律被你們搞的越來越嚴苛。那些無辜的人因你們被抓被殺害,如今你們還在這裏肆意妄為,結局不也是繼續被鎮壓下去嗎?你要覺得國家不公平那就滾出帝國啊!老老實實的,勤奮的工作有什麼不可以!”這下有人回應了。“維希克的走狗,你不配說這些話!”“該滾該死的是你們這種人吧,明明大家團結起來就可以脅迫政府向我們低頭的,你是怕死嗎?膽小鬼滾出帝國!”“你沒見過每天有那麼多的無辜之人死在這卑劣的社會製度上嗎?弱者也是人,他們需要社會更多的關注,而不是被這種高速發展的弱肉強食的社會製度淘汰!”“打他,走狗!”“帝國的敗類,打死他!”人們放慢了行進速度,越來越多的人各持己見地功績他的言論。的確,人們不接受碌碌無為的避世,他們需要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帝國,他們想得到一切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