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醒的時候,林濤正給他擦傷口,龍飛掙紮著摸了摸頭,是繃帶,看來是眼前這孩子救了自己。龍飛掙紮的動靜大了,扯的渾身疼,這次太大意落了單,被那幫混命的盯上了,不過自己還是挺過來了,真是禍害遺千年,龍飛自嘲的想,扯了扯胡子拉碴的嘴笑了,撿條命確實值得笑一下。
林濤見龍飛醒了,把盛酒精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紅著臉捏著酒精棉拘謹的退到了門邊。剛才擦酒精的時候還羨慕的按了按龍飛的腱子肉,沒想到剛按了幾下龍飛就醒了。林濤覺得自己挺沒禮貌的,一個大男人,不自覺的就去摸另外一個男人的胳膊,不好,太不好。所以臉紅了。
他給龍飛的傷口擦五次酒精了,也就是說龍飛昏迷第三天了。對門二爺爺說龍飛的傷口太深,必須每天擦一次酒精消毒,他想雖然沒錢送這個人去醫院,擦酒精的錢還是有的,就從藥店買回了一大瓶子醫學酒精。二爺爺不是說每天擦一次麼,他給龍飛每天擦兩次。開始龍飛什麼反應也沒有,上午那次龍飛隱約的皺了下眉頭,二爺爺說那是擦酒精疼的,說這男的活過來了。
龍飛挺高興,明天就該去給他頭上的傷口換藥了,他還發愁這男的要是不醒可怎麼弄去醫療室,這男的長的人高馬大的,昏睡時那胳膊胸的也那麼壯實。
當天那些追來的人好一陣子折騰才走,林濤摟著龍飛貓亂草窩裏,等那些人走了好半天才爬起來,費了老勁的把龍飛拖去社區醫療室包簡單紮了一下後,好在醫療室的阿姨跟林濤挺熟,也就沒在堅持讓龍飛去醫院。
然後他就把龍飛又拖回家,想著自己給換繃帶什麼的,省錢。林濤把龍飛安置在床上後,坐在家裏唯一一張單人沙發上喘粗氣,他就想,怪不是說人死沉死沉的,這人份量太重了,自己晚上吃的那晚麵條算是是搭進去了。扭頭看看龍飛,高挑的個子,皮膚也挺白淨,隻不過臉部線條太過剛毅,那麼白的皮膚也白瞎了。
想起剛才往樓上拖的時候,林濤一把一把的拉扯到的都是腱子肉,再回想起路邊龍飛那一腦袋血的模樣,林濤有些犯二呼,這龍飛到底是幹嘛的啊?想著感激伺候好了他,醒了也好快些離開自己家,林濤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林濤怕這個人死在自己家裏,對門二爺爺說過,受了嚴重外傷的人,夜裏基本都會發燒,控製不住就會發炎,那就是破傷風的征兆,鬧不好幾天就會死。
二爺爺被林濤拖來看過龍飛後,意思是把人拖出去送到居委會算了,這男的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受的那傷,看著都滲得慌。林濤尋思怎麼看著不像好人了?這人長的挺有型的,受了傷包著繃帶才顯得猥瑣的吧。
晚上八點多林濤店裏打烊後,在夜市吃了碗麵條,他平時一般都是在外麵吃個麵條湊合,今天發工資又是禮拜五,林濤就學著老板的樣子另外要了瓶啤酒,班裏那些富二代總說自己娘娘腔,自己也是該喝酒的年紀了。
可林濤沒喝過酒,往家走著走著就有了想解決下的意思,他走的小路,附近是一片待開發的荒地,看看四下沒人就鑽到路邊找了棵樹掏出家夥準備畫記號。
家夥還沒擺好姿勢,這男的就趴著掉到自己腳下了,還抬頭朝自己笑了笑,不過很快頭上就流下了血,順著眼睛和鼻子邊流了一臉。
林濤本來憋的難受的一泡尿愣是給嚇回去了,那男的臨昏過去之前除了笑了笑還把林濤褲子拽下來了。林濤慌的蹲下去提褲子。蹲下後路邊就跑過來幾個人,就著月亮看那幾個人都帶著黑頭套手裏拎著暖氣管子和幾把刀。林濤嚇的就是趴在那人身上沒敢動,知道那幫人轉走後被風一吹林濤覺得身上一涼才想起來自己褲子還讓那人拉掉了呢。
然後林濤就趕緊係好了褲子,拖那人去看醫生。
後來林濤還經常琢磨,總聽說嚇的尿褲子的,嚇得把尿憋沒的算不算正常啊。
第一天夜裏林濤都沒怎麼睡,吃了一碗素麵條後就那麼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給自己定了鬧鍾,半小時一醒摸龍飛額頭。想著一旦發燒就得趕緊送醫院,自己家裏死個人可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