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崔季遠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田警官讓我做臥底調查他,如果她所說的是真的,想要殺我滅口那是易如反掌,我都開始計劃先拿下他做人質,用餘光瞄了一下崔季遠旁邊虎背熊腰的保鏢。
“你和安琪走的太親密了,我也看了網上的視頻,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兩句,安琪小時候就有婚約在身,雖然是口頭上的,我希望你好好工作下去”崔季遠並沒有說的很徹底。
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和崔安琪身份懸殊,這和當年劉曉靜媽媽所說的如出一轍,豪門子女身不由己,那是千古不變的傳統。
“我會注意的崔總”我並沒有去解釋,崔季遠滿意的點了點頭。
電梯裏我有點難過,這和當年跟劉曉靜的處境差不多,這種事經曆多了就看開了,並不需要再去糾結什麼。
回到辦公室我就遞交了調動申請,本來我想辭職的,但是好多事情沒有頭緒。我並沒有寫具體部門,想來崔季遠早有打算。
晚上我跟崔安琪打了招呼就走,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沒有出聲,她雖然天真純潔,但也不笨,肯定猜到了什麼。
第二天申請就批了下來,我被安排在人力資源部,工作就是考核員工的出勤率,檔案整理等簡單的工作。
我搬東西的時候,崔安琪咬著嘴唇一直站在那裏,紅腫的眼睛和嘶啞的嗓音,表明昨晚肯定跟他父親吵過架。
也許她父親提出了更嚴厲的條件,所以她隻好妥協了。
我看著她歎了口氣。
人力資源的工作更乏味,每天翻看那些員工的簡曆,郵箱裏滿滿的全是求職信息,我挨個看完,覺得符合公司要求的摘選出來,留作備份,以後出現崗位空缺,可以及時聯係。
閑暇的時候翻看內部郵件,那個神秘的郵件在沒有發過信息,也沒有崔安琪發過來的郵件。
也許跟金勝男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沒有人反對,隻是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毫無頭緒。
晚上的時候,我從公寓裏出來散散步,以前跟崔安琪的時候,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出來吃飯,唱歌,看演出,很久沒有這樣獨自散步過。
不知不覺中穿過了熱鬧的街道,走進了比較偏僻的居民區。
遠處有霓虹燈閃爍,應該是酒吧之類的場所,不時有三三倆倆的醉漢相互拖拽的走出去。
我看了一下手機,時間還早,信步走到酒吧門口。
裏麵沒有印象中的震耳欲聾音樂聲,而是舒緩優雅的音樂,吧台和卡座裏人們喝著酒聊天。
我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燈光昏暗的座位,服務員很快端來了酒水。
自酌自飲,欣賞台上自彈自唱的歌手,對於我這種獨自一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忽然,我看到了一個人,隻是側麵。
那個人是從後門進來,穿過酒吧向外走去。
崔安琪?
我會不會是喝了點酒,眼神有點恍惚。
以她的習慣和身份,不應該來這種偏僻簡陋的酒吧,但是衣著打扮很像。
我匆忙扔下幾百塊錢,跟了出去。
狹長的胡同裏沒有人影,難道是還有岔路?
我向前跑了兩步。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是程渡。全身散發著一股酒味,看來是喝了不少酒。
“吳亦,請你離安琪遠一點,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才是她的未來”程渡臉色潮紅,說話有點不利索。
“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我跟她沒什麼,是你想多了!”我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好一個沒什麼,那你說為什麼和安琪在這裏喝酒”程渡幾乎歇斯底裏。
嗯?他也看見崔安琪了,不是跟我在一起,也不是跟他,難道她獨自一人出來?
我皺了一下眉頭,想從他旁邊走過去找崔安琪,如果她是一個人那真的太危險了,按照神秘郵件的說法,她二叔可能隨時準備下手。
但是程渡不識抬舉,右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假思索矮身掙脫,右手拳頭直接擊在他的腹部。
程渡嗷一聲大叫,蹲在地上不停的嘔吐,看來沒控製好力道,下手有點重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找崔安琪,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事情。
“吳亦,你個王八蛋敢打我”程渡從地上撿起磚頭,搖搖晃晃的追了過來。
我真的沒時間,也沒心情搭理他。
右手邊的黑暗處,傳來“嗚”的悶聲,好像有人被捂住了嘴唇。
我打開手機照向黑暗處,程渡見了我的模樣,也沒拿板磚拍我,而是猶豫了一下,也拿出手機向裏邊照。
我們倆同時發出驚呼聲。
隻見一個黑衣人,捂住崔安琪的嘴,一把冷光匕首架在脖子上。
程渡驚嚇中,板磚掉在了自己的腳上發出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