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紀元9986年。
紅炎帝國西陲邊境的一處古老的村落內。
冬季的第一場雪紛紛淋淋從天際飄落而下,落在這片古老巍峨的殘舊誠城上,為這片遼闊紅土地披上一層銀白色衣裳。
翌日清晨,火紅的太陽緩緩從海平麵升起。它那耀眼的光芒映射在冰晶之上,閃爍出七彩的光芒,給這銀裝素裹的是世界增添了一絲別樣的色彩。
但這樣的奇異景觀卻僅僅隻維持了那麼一會兒。因為旭日很快就便被那一望無際的灰色烏雲給遮住,隻剩下數道霞光透過雲層縫隙,映射在一間矮小的平頂木屋上。
“咯吱。”就在這縷陽光也即將消逝時,破落而殘舊的木門驀然被推開小半邊。霎時間,昨夜堆積在門閥上的雪花‘呼啦’一聲,跌落在地麵上。
此時,隻見一位年齡大約十二三歲,身穿單薄長袖獸皮衣的小男孩緩緩探出腦袋,明亮的雙眸略帶擔憂的望著門外堆得將近一尺厚的積雪。。
“這雪下得好大啊!”小男孩望著街門外積雪,嘀咕一聲,爾後輕輕的闔上門閥,扭頭望著屋內身型削瘦、正聚精會神烤著煎餅的母親,張了張被凍得發白的嘴唇,欲言又止。
“咳咳~~~”不一會兒,屋內傳出一陣持續的咳嗽聲,隻看屋子裏那位身材削瘦、麵容蠟黃的婦女習慣性的抬起右手,拿著泛黃的手帕,捂著幹巴巴的嘴唇,急促咳嗽幾聲。
隨即便攥緊手中泛黃的手帕,微笑的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緩不慢道:“小凡,今天是新開學的日子,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上學去吧!不然就遲到了。”一邊說著,一邊用削瘦的手掌伸入火熱的烤爐之中,快速從炙熱的烤爐內璧取下三塊巴掌大的烤餅,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它裝入灰色的獸皮袋當中,遞給兒子。
“東西早就收拾好了。”瑞木凡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隨即鄭重的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燒餅,輕聲說道:“今天天氣比較冷,您多添幾件衣服再出去工作吧!”說著,雙掌不由緊攥成拳頭狀。
“放心吧!冬季裏幫別人打洗衣服我都做幹了好幾年了,沒事的。”瑞木雪緩緩的站起來,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而後輕輕的撫摸著瑞木凡的臉頰,微笑道:“我會注意的防寒保暖的。你還是趕快去上學吧”但還未等她把話說完,喉嚨處又是一癢,隻見她迅速別過身軀,右手捂著嘴巴,劇烈咳嗽起來,久久未能平複。
“那我去學校了。您注意身體啊!”等母親的咳嗽稍微平複一些後,瑞木凡才拿起桌麵上滿是補丁的破舊書包。望著母親越發消瘦的背影一眼,才走了出去。
此刻,他在心中暗自發誓,將來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讓母親享享清福。一邊想著,一邊沿著元魂大街的東側盡頭走去。
“嗯。”瑞木雪欣慰的點點頭,望著自己兒子逐漸消失走遠的背影,才把捂著嘴巴的右手放下來,爾後,將裏麵沾有些許鮮血的手帕慢慢折疊起來,放入褲袋中。
接著才從火爐裏中取出最後一塊燒餅,裝進獸皮袋裏麵保溫起來。不錯,這塊巴掌般大的烤餅,就是瑞木雪中午的午餐了,為了能讓兒子吃飽,長得壯實一些。她寧願自己少吃一點,等自己不在了的時候,兒子能夠免受同學的欺負。
做完家裏的重活後,瑞木雪才從半滿的水缸裏舀起一瓢水,將火爐裏快要燒盡的木炭澆滅掉,然後背著一個偌大的藤編籃子,走出門外。
……
“包子,包子,熱乎乎的包子。”
“餛飩,好吃的芹菜餡餛飩”一位中年婦女一邊煮著餃子一邊大聲叫賣道。
“來咧來咧!又新鮮又好吃的‘獠牙肉’,趕緊來買兩斤回去嚐嚐嘞!”一位長得比較蠻狠,身高將近一米九,年齡大約五十歲的老漢正在自己的檔口裏中大聲吆喝著。
但由於今天是這個冬季降下的第一場雪,天氣實在是太冷。所以街道上除了幾個裹著厚重獸皮的人圍在早餐店門口之外,其他買賣檔口基本處在無人問津的狀態。
“咳咳!!”
瑞木雪背著藤編籃子,腳步有些虛浮的走在元魂大街之上。突然間,喉嚨忍不住一癢,隻見她驟然停下腳步,弓著身子,站在豬肉檔口前猛的一陣咳嗽。
“真他娘的晦氣,怪不的老子今天的‘獠牙肉’這麼難買!”
生意本就冷清的‘豬肉榮’眼見瑞木雪愣在自己的檔口前猛的一陣子咳嗽,心中立即大感晦氣,扯著大嗓門罵道:“你這病婆娘趕緊給老子滾到一邊去,別他娘的妨礙著老子做生意。”說完,橫眉豎眼的盯著麵容蠟黃的瑞木雪,滿是警告的意思。
“你……”無緣無故被罵的瑞木雪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抬起瘦削的手指,憤怒的指著那身材高大的豬肉榮,但還等她把話說出來,她那不爭氣的身體卻又立即顫抖起來,口中傳出去的又是一陣連續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