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紹忽然皺眉道:“當年有一個叫做君不複的刀用的不錯,後來可能也列入十大高手之列了,他剛出道時曾與我交過手,有點味道。隔這麼多年了,他現在刀法應該更加爐火純青了吧?”說著,看向風斯,顯然想詢問風斯這個君不複的情況。
風斯茫然道:“什麼君不複?我沒聽說過!”
駱紹忽然一拍腦門,道:“對了,這小子可能跟我們一樣,也被關起來了。”
風斯一呆,他覺得駱紹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從剛才到現在說話就有些奇奇怪怪的,都說些自己聽不懂的東西。
駱紹道:“如何?願不願意?”
風斯道:“這……前輩願意教我,我當然高興,不過……”
駱紹臉色一沉,皺眉道:“當年多少人排隊要老子指點幾招我都懶得看一眼,現在我主動要教你,你還這麼多廢話?”
風斯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從沒用過刀,這類冷兵刃我所知也不多,怕浪費前輩時間了。”
駱紹展顏笑道:“這個不用你煩心了,老夫既然看上你了,那肯定是你有足夠的能力。”
風斯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終於有機會趕上雅心一了,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駱紹見風斯終於露出喜色,略感欣慰,道:“就是現在。”說完,轉身走向樹林,道:“跟我來!”
風斯跟著駱紹走進樹林,心中忽然泛起了玄妙的感覺,上一次自己跌跌撞撞的走進樹林,又遇上那個紫衣人以及那個名喚小寧的小孩,其中經曆實在是驚險無比,沒想到這次再進樹林,竟然是一個絕世高手要教授自己刀法。世事之奇,著實玄妙。
剛走進去,忽聽駱紹喝道:“接刀!”
話音未落,一陣風聲傳來,一個物體飛了過來。
風斯條件反射的接住來物,落在手裏才發現原來是一根樹枝,不由驚訝的看向駱紹。
駱紹也手持一根樹枝站在那邊,但氣勢明顯與方才不同了,仿佛拿著樹枝就如同手握一把寶刀般,渾身上下陣陣寒氣溢出。
隻聽駱紹暴喝道:“看好了!”
話音未落,隻見樹枝微顫,往前一劃,風斯竟能看見一片刀光蕩出。
接著便是一陣刀舞,寒光暴閃,刀氣縱橫,風斯隻覺得四周一邊刀光,根本感覺不到駱紹用的是樹枝。
就在風斯忍不住要提護體真氣來抵禦四周的刀氣時,駱紹忽然停住了,臉不紅心不跳,似乎剛才那人並不是他般,隻聽他口氣中露出一陣緬懷的味道,道:“這是我二十五歲時自以為刀法大成時所用的刀法。”
風斯一怔,不由問道:“前輩的刀法還分時代的嗎?”
駱紹哈哈一笑,道:“那是當然,好了,不說這些老掉牙的事情了,現在看看我要傳你的刀法。”
風斯趕忙將集中精神,看著駱紹。
駱紹沉聲道:“這套刀法喚做‘似水’,刀原本是極為霸道的兵刃,他以雄渾、豪邁、揮如猛虎的風格而馳名,而且使用起來橫砍豎劈,不似劍般有諸多講究,所以一度成為最受人歡迎的兵刃。”說到這裏,輕歎了一聲。
風斯知道他是在感歎在當今冷兵刃失勢的情形下,無論劍還是刀都用的人少了。
輕歎之後,駱紹續道:“而我所創的‘似水’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古人曾說過上善若水這句話,這套刀法也就是要如水一樣,展現至柔之中的至剛、至淨、能容,能大。”
說完,將樹枝輕揮,一招一招演示起來。
風斯邊看邊心驚,也終於知道駱紹為何說之前的刀法是二十五歲的了,隻見此時的駱紹展開刀法時,全無之前的霸氣,但卻有如水般的柔韌,看似普通無奇的招法,卻往往透著至剛,至強的力量。而最重要的是如果說二十五歲的那套刀法是鋒芒畢露的,現在這套似水刀法則是完全內斂的,寒芒,刀氣隻在駱紹手腕揮舞間隱隱現出。
駱紹演示了一遍,瞟向風斯,隻見風斯宛若呆住了一般,隻是怔怔的站在那裏,眸中一片神思,明顯是沉浸其中了。
忽然風斯手中的樹枝竟然也揮舞了起來,招式似模似樣,但揮了幾招便停住了,皺眉苦思。
駱紹大吃一驚,同時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沒有挑錯人,當下打斷風斯的思索,道:“我再給你演示一遍,這套刀法一共九招,你看好了。”
風斯趕忙看著駱紹演示,他之所以如此急迫的想學,之前自然是因為本身武技太差了,別提雅心一,就連普通的高手都不是對手,而在看完駱紹的演示後,心中更是迸發出想學的念頭,這種斂鋒藏芒的刀法最適合他本身甘於平淡的性格,同時這套似水刀法所要求的至柔之中隱含至剛、至淨、能容、能大,與他本人的性格類似,所以一看之下便充滿了早日學好的迫切念頭。
就這麼,兩人一演一練,過了不知多久,隻知道天色由暗轉黑,月亮也因薄雲遮擋,微微露出。所幸兩人均為世間高手,所以即便樹林內黑暗一片,他們也能視線無礙的看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