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3)

聰彝從井口下到井底:爹爹,你下來,這裏涼快極了!

井下,清悠悠的流水,潮濕涼爽的空氣。

林則徐:啊,真想不到火洲之中竟有如此奇妙的去處。

林則徐從井口走出來,久久地站地碑前喃喃自語:不妥,不妥。我隻是提倡者,應該把打此井的維吾爾人名字刻在碑上。

曠野荒郊,夕陽西下。林則徐一行向東行駛。黃冕騎在馬上,走在林則徐車旁。

林則徐:南坡,回去吧,別送了。

黃冕:我知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可今日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就讓黃冕再送您一程吧!

林則徐令車夫停車然後下來,黃冕亦下馬。

林則徐:南坡啊,難為你一路合作,關照,此行最苦最累的就是南坡你了!

黃冕:近年來,黃冕與林大人朝夕相處,情同父子,受益匪淺。大人的言傳身教,使黃冕懂得了如何為官,如何做人。不知今後可有機會隨大人鞍前馬後!

林則徐:南坡,你我有緣,總會相見。不在今日在明日;不在邊塞在京師。

黃冕淚流滿麵:林大人是終身之師,請受黃冕一拜。

黃冕言畢,叩頭痛哭。

林則徐扶起黃冕,黃冕揮淚上馬而去。

西行的黃冕。

東進的林則徐。

哈密城郊外。兩名騎馬的軍官迎上前來。

一軍官:可是欽差查勘回疆開墾事宜、前兩廣總督林大人和全大人?

全慶:是。

軍官:哈密幫辦恒毓大人命我等前來迎候。

全慶:知道了。

隊列繼續前行。

前麵出現百餘名衣衫襤褸的維吾爾人,見到車馬臨近,眾人呈環形跪於路上。

一軍官上前:幹什麼的?

一中年男子操漢語:我們要麵見林欽差。

軍官:不見,不見!速速散開。

兩軍官高高揚起馬鞭:散開,散開!

群眾中爆發出一片哭喊聲。

林則徐高聲喊:慢!誰敢如此放肆?收起你們的馬鞭,退下!

林則徐說完下車,走到一老者身旁,扶他站起來。

林則徐:我就是林則徐。鄉親們有話請站起來大聲說。

翻譯:說呀,大家說吧,我來翻譯。

眾人甲:林大人,我們勞動一年,種出來的糧食都給王爺交地租了,我們沒糧食吃,快餓死了!

林則徐:你們都是伯錫爾王爺的佃戶嗎?

眾人:是。

群眾乙:王爺說,所有的土地都是他家的,所有哈密人都是他的佃戶,也不許我們開荒。

群眾丙:不光是種糧食的土地要交租,連瓜園菜地也要交租。

群眾丁:上巴紮賣瓜賣菜也要給他家交租交稅。

群眾甲:王爺還說,煤礦,石山,林木都是他家的,不交租稅不許動一根草木。

群眾乙:林大人,伯錫爾王爺還把墳場用圍牆圈起來,誰家埋死人都得先交二兩銀子。

群眾丙:欽差大人!我們活不成也死不起,這該怎麼辦啊。

群眾丙言畢放聲大哭。眾人一片哭聲。

林則徐:你們可寫有狀紙?

群眾甲急忙呈上狀紙:有,大人,在這裏。

林則徐:好了,諸位就把這件事交給我辦。回去吧,林某一定盡力將此事辦好。

哈密行館門口。哈密幫辦大臣恒毓等在此迎候林則徐。一軍官飛馬而來,到恒毓麵前滾鞍下馬。

軍官:不好了,恒大人,一大群維吾爾窮人攔住林大人車馬告狀。

恒毓:嗯?狀告何人?

軍官:告伯錫爾王爺。

恒毓:哦,知道了。

林則徐車馬走到行館門前,恒毓迎上前來。

恒毓:林大人辛苦了,下官有失遠迎。

林則徐:哦,恒大人,三年前我們見過麵的。聽說德全大人高升了?

恒毓:是的,已經走了,可新任辦事大臣還沒有到任,所以……林則徐:哦,那恒大人自然要辛苦一些嘍!

恒毓:應該的,應該的。林大人,全大人,請到館中安歇,下官晚上為各位大人接風洗塵。

林則徐:不敢不敢,恒大人公務繁忙,不必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