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左傳

ZUOZHUAN

《左傳》,《春秋在氏傳》的簡稱,我國一部偉大曆史名著,也是一部曆史散文傑作。關於《左傳》的作者和成書年代,曆來有過許多爭論,司馬遷、班固均認為是春秋末年魯國史官左丘明編寫,至唐代則有人懷疑《左傳》非左丘明作,有認為是“史佚、遲任之流”,有認為是吳起,或認為是楚人作,莫衷一是。現在比較一致的看法是,作者可能是戰國初期人,根據春秋時代各國史料編寫成書,後經許多人增益。

《左傳》是先秦時代內容最豐富、規模最宏大的曆史著作。所記載曆史年代大致與《春秋》相當,同起於魯隱公元年(前722年),終年比《春秋》晚28年,即魯哀公二十七年(前468年),全書共18萬字。按魯國隱公至哀公12個國君順序,比較係統、客觀地記述了春秋時代各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和文化等方麵的一些事件,對王室衰微、諸侯爭霸、統治階級腐朽殘暴、宗法製度崩潰,以及各種製度禮儀、社會風俗、道德觀念、天文地理、曆法時令、古代文獻、神話傳說、歌謠諺語等都有大量記敘。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真實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曆史麵貌,是研究中國古代社會很有價值的曆史文獻。中華千年文萃中華千年文萃良臣諫章奏本良臣諫章奏本宮之奇諫假道

晉侯複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寇不可玩。一之為甚,其可再乎?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也。”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從,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勳在王室,藏於盟府。將虢是滅,何愛於虞?且虞能親於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戮?不唯逼乎?親以寵逼,猶尚害之,況以國乎?”公曰:“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惟德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物’民不易物,惟德繄物:見《周書·族獒》“人不易物,惟德其物”,意謂不同的人祭祀神時,祭品相似,不必改易,惟有德者的祭品為神所享受。如是則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憑依,將在德矣。若晉取虞,而明德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

弗聽,許晉使。宮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臘臘:歲終祭神曰臘。此話謂虞國之亡等不到歲終了。矣。在此行也,晉不更舉矣。”

冬,晉滅虢,師還,館於虞。遂襲虞,滅之。執虞公。》

國語

GUOYU

《國語》是我國第一部按國別記事的國別史。它記載上自西周穆王二年(前990年),下至東周定王十六年(前453年),前後共538年的曆史。全書二十一卷,分周、魯、齊、晉、鄭、楚、吳、越八卷。《國語》以“國”分目,記“語”為主,故名《國語》。其作者問題,宋以前大都認為它和《左傳》同出左丘明之手,故在漢唐時都把其稱《春秋外傳》。宋以後學者們認定其“必非出一人之手”,可能是戰國初年一位熟悉各國曆史掌故的人,根據春秋時代各國史官的原始記錄,加工整理彙編而成。

《國語》反映了春秋時期各國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各方麵的曆史,勾勒出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轉化階段的時代輪廓,表現了許多重要人物的精神麵貌。雖然其在史學價值和文學成就上不及《左傳》,但仍有其獨到之處。首先,它開創了國別史的體例;其次,由於作者是以變革發展的史學觀念來看待曆史,盡管大部分是從維護正統,甚至保守的立場記錄的史事,但通過作者采擷的篇章、事件、言論,除客觀保存了大量史料外,也反映出當時處於社會大動蕩時期人們思想意識和一些進步觀點。《國語》作為優秀的曆史散文,在散文發展史上有其獨特的成就,擅長於記載曆史人物的語言和對話,語言古樸簡潔,議論時旁征博引,對話幽默風趣,口吻畢肖,頗能表現出人物的個性與精神麵貌。中華千年文萃中華千年文萃良臣諫章奏本良臣諫章奏本召公諫厲王止謗

厲王虐,國人謗王。召公告王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衛巫,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障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道,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聽政,使公卿至於列士列士:周王室官職分為公、卿、大夫、士各級,士為下層官員。獻詩,瞽獻曲,史獻書,師箴,瞍賦,蒙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近臣盡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耆、艾修之:古代六十歲的人叫耆,五十歲的人叫艾。此指國內元老。修,修飾,整理,而後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猶土之有山川也,財用於是乎出。猶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於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敗於是乎興。行善而備敗,所以阜財用衣食者也。夫民,慮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與能幾何!”

王弗聽。於是國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於彘。

範蠡不許吳成

吳王帥其賢良,與其重祿,以上姑蘇,使王孫雒行成於越曰:“昔者上天降禍於吳,得罪於會稽;今君王其圖不穀,不穀請複會稽之和。”王弗忍,欲許之。

範蠡進諫曰:“臣聞之:聖人之功,時為之庸。得時弗成,天有還形。天節不遠,五年複反;小凶則近,大凶則遠。先人有言曰:‘伐柯者其則不遠。今君王不斷,其忘會稽之事乎?”王曰:“諾。”不許。使者往而複來,辭愈卑,禮愈尊。王又欲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