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雪(1 / 2)

狂風呼嘯,隆冬大雪在飄落,鵝毛般潔白卻更寒冷。

天地間一片雪白,遠處有一間房子,那高高掛著的‘酒’字的帆布在狂風中獵獵作響,破舊的早已經分不出到底什麼顏色的破布如雨中的燭光,隨時有被吹走的可能。

遠處一道人影逆風走來,每一步都那麼沉重,在雪地留下一個個足跡,卻在下一個足跡前被鵝毛大雪所掩蓋。

這是一個全身裹在厚厚的風衣下的男子,唯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麵,這是如鷹眼般的眸子,淩厲而寒冷。

此刻正眯著眼在漫天風雪中打量遠處那間酒樓,男子呼出一口氣,白霧般的氣息在寒風中眨眼消失。

男子低著頭再次邁步向前走去,那冷冽的風雪不斷的打在他的身上,有寒冷侵入他的體內,哪怕是厚厚的衣袍也依舊不能阻擋著更寒冷的風雪的侵襲。

男子沒有始終低著頭,閉著眼朝著心中的方向而去,他每邁一步都可以看見在風衣下有一個黑色的二指寬的木質物品若隱若現。

呼呼的風聲如死神在天地間呼嘯,刺骨的寒風寂滅了天地間的一切,夾雜著雪花把大地裹上了銀裝,卻也讓大地失去了生機。

哧啦一聲,那高懸‘酒’的手臂粗細的柱子還是沒有承受住狂風暴雪的蹂躪,折斷倒塌了,三米高的木柱被狂風吹出十米遠,而後一頭斜斜紮入雪地裏,露出那分不出什麼顏色的帆布。

嘎吱嘎吱,哧啦呼呼,那足有一米高的寫著‘酒’字的帆布被吹上天空,在天空中被拉扯出無數姿勢,而後被凍得僵硬如堅石一頭砸向下方。

男子身子向一側移動,那堅硬如石頭的帆布堪堪擦過男子的身子,斜插在身後的雪地上。可怕的力道將雪地炸開一個直徑兩米的深坑,那帆布插在正中央,上麵被凍住的冰淩四濺開來,而後帆布換了一個姿勢再次被凍住。

男子伸出雙手夾住一塊如銀針般長短被凍僵硬的木屑,而後手指往下一甩,‘銀針’射入雪地內,男子沒有停留,再次邁步。

若是有人將雪地拔開就可以看見,那‘銀針’不僅刺穿了雪下厚厚的冰層,更是沒入被凍得僵硬如鐵石的地麵內,嵌在一顆指甲大小的頑石內。

酒樓門前遮著一塊大布,防止風雪在開門的那一刻吹進屋內。

此刻男子站在酒樓門前,踮了踮腳,將鞋子上雪漬震落在地上,然後他伸手推開了那本不結實的木門。

嗚嗚的風聲格外清晰的傳入門內,讓裏麵的人都一陣哆嗦。

“媽的,還不快進來,凍死老子了。”一個坐在離門最近的身材魁梧的大漢大罵道。

“還不快進來,想凍死我們嗎?”

沉悶的關門聲響起,那通暢而新鮮的空氣被屏蔽,短暫的空氣轉換讓屋內所有人都短暫的失聰,耳朵嗡嗡作響,腦袋有些缺氧。

過了五六息的時間,眾人才恢複正常,而後眾人眼睛一縮,手不自覺搭在自己的兵器上,粗糙的手掌接觸那冰冷的金屬眾人不覺得寒冷,而覺得有安全感。

入目是五張不知道什麼木頭做成的桌子,已經被油漬遮蓋了本來的顏色,每張桌子都坐落著四名凶神惡煞的大漢,坐著的板凳上都有一把帶鞘的長刀擺在左手邊,此刻這群凶神惡煞的大漢手掌正搭在長刀上。

在櫃台處有一個年邁的老者在撥弄著算盤,算盤上的算珠都圓潤而雪亮,應該是主人長期擦拭的結果,在櫃台外,靠近那樓梯處一個肩上搭著白毛巾的小二疲憊的靠在樓梯扶手上假寐。

“小二,有客來了。”那老眼昏花的掌櫃眯著眼看向門口,而後對著小二喊道。

“是,是。爺,這邊請……”小二睜開疲憊的雙眼,還帶著朦朧,步伐有些歪曲,而後他揉揉眼,示意往這邊。

屋內的桌子都被有被這群大漢占據著,唯一隻有櫃台處有一張椅子擺在那裏,而小二也是指向那裏。

“爺,屋內擁擠了些,還請爺不要介意,方圓十裏地就隻有我們家這一間酒樓,將就一下,等風雪小了再上路,這裏有火爐還是很暖和。”小二殷勤的對著男子點頭哈腰。

這時在看清,每張桌子下都有一個火盆,裏麵火炭正在劈裏啪啦的燃燒,散發著熱量,讓屋內溫暖異常。

小二從樓梯下翻弄出一個缺了口的盆子,而後放上火炭,不一會兒就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有暖意散發。

“爺,就隻有這一個火盆了,您看要不將就一下。”小二指著缺了口的火盆道,而後用肩上的毛巾使勁的擦了擦椅子和櫃台,示意男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