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的性格有些怯弱,這點蔡氏也說對了。荊州在董卓之亂時並沒有受太大影響,除了偶爾與孫家練練兵,根本沒什麼大動作,這也導致了荊州軍的戰力遠遠不及北方曹*的勢力。
可問題就在,就算有心放權,也不可能白白把大好江山送人,何況會怎麼樣對待自己,劉表心裏確實是沒個譜。
原想著靠劉備來摸摸曹*的底,可惜這下子全被蔡瑁這個急著抱曹*大腿的家夥給破壞了。
想到這裏,劉表本有些放棄的心思又泛起了怒氣。
“不管怎麼樣,你胞兄這次也是置我於不義之地,這筆帳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再說劉備與我同宗,現在又在荊州眼皮子底下,如果他嫉恨於我,不等曹*來,荊州就會亂了的。那個徐庶,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謀士啊。”
“哎呀,夫君不是還有蒯家兄弟嘛?”見劉表語氣軟了下來,蔡夫人打蛇隨棍上,挺著自己的大肚子去搖劉表的手。
“劉備再厲害,還不是這麼多年一直在落荒而逃?手下那個姓關的,姓張再厲害,不過也就幾千人?有蒯家兄弟和我胞兄在,斷不會怕了區區一個劉備。”
“你懂些什麼?不管怎麼樣,劉備那裏我還要派人去一次。另外,讓我想想怎麼處理德圭的事。”
蔡夫人還想再勸,但是劉表靠著一股怒氣支撐著的精神又因為怒氣漸消而虛弱了,疲憊的揮揮手,蔡夫人無奈,隻得告退,讓他好生休息。
蔡瑁這個人,也確實反應夠慢的,也不跟人商量下,就急急忙忙布了個局,結果事後蒯氏兄弟聽聞了來一說,蔡瑁這才發現自己辦了件蠢事——不是怕曹*那邊沒感覺到自己誠意,而是現在劉表還是自己頂頭上司,還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這麼一鬧,自己會不會……有危險?
擅自出兵,不管是地方還是中央,現代還是古代,封建還是半殖民地或者林林總總,都是一件被視為極度忌諱的事。誰都喜歡用那些聽話的人帶兵,當然他有本事更好,比如說半年世紀前的委員長就是,重用的全是聽話的。而那些就算是當機立斷,哪怕事後證明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也會為集權的君主製度的統治者所猜忌。
自古中國有多少英雄,名將,不是死在敵人的手裏,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為什麼,就因為他們的作為與統治者不一致。哪怕統治者再無能,再昏庸,也不能容忍特別是帶兵大將的不聽指揮。
當然嶽武穆的經曆蔡瑁不可能知道,但是他現在終於怕了,有個妹妹可以吹枕頭風又如何?最多就保個人頭不掉罷了。
蔡夫人派人來傳了話,意思是劉表會處理你,但是不用擔心,也不會太嚴重,可是一連幾天,劉表始終也沒有派人來,這讓蔡瑁反而更不安。
麵臨死亡或者有人不怕,但麵臨一種未知的恐懼卻幾乎沒人不擔心的。眼見著蔡夫人的肚子也快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這時候又傳來一條讓蔡瑁變得更加不安的消息。
劉表準備派劉琦去鄴城送上降表。
本來這事跟蔡瑁打算的差不多,好歹是要降曹的。
可是派誰去這意義肯定不一樣。
如果派個不相幹的人,那麼衝著出使的差事,很有可能被加官晉爵。
但是如果是劉琦去,那麼很有可能曹*一高興,象張繡那樣封他“永鎮荊州”。
那麼,自己妹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這個大舅子怎麼辦?豈不是摘下葡萄給人嚐,替他人做了嫁衣?
於是,蔡瑁又一次沒跟人商量,做了一件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的事。
下毒!
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