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 第二章 喧嘩軒(2 / 2)

“哼哼,小騷蹄子一轉身成了公主。老子該叫你央桑還是楊儀。”黃毛突然開口,說道一半邪笑連連,繼續道:“其實叫什麼都無所謂,死性不改的女人,來到異界還不忘勾引葉瞑。”

央桑如絲媚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嬌笑一聲道:“此地不是敘舊的地方,黃公子的疑惑妾身自會解答。諸位遠行體乏,請到喧嘩軒暫歇。”

央桑說著轉身對青煙行了一禮,微笑說道:“還請姐姐幫忙帶路,妾身先行回宮,天黑之前一定趕赴。”

…………

喧嘩軒是座三層高的塔樓,名為喧嘩,其中卻極為安靜。繇國上任國君雙耳生了隱疾,終日受噪音煩惱,於是調用巨匠修築了這喧嘩軒,作為休身養病的居所。巧奪天工的巨匠在四周的牆壁以及立柱之上鑿了許多小孔,這些孔有吸收聲音的作用。

後來國君病逝,這座皇室外的寢宮也就空了出來。詠煌公主深受當今國君寵愛,雖沒明言,但滿朝文武都知道,這喧嘩軒早已是詠煌公主的私地。

夜色來襲,遲暮的霧氣像一團紫色的煙。央桑帶著紅線紫菱兩個婢子剛出了皇宮就往喧嘩軒趕去。紅木錦布的馬車中,紅線和紫菱頻頻交換著眼色。疾行間的顛簸讓兩個婢子更加吃驚,公主千金之軀,向來注重儀行舉止,哪曾這般慌亂過。

“公主…”

央桑微笑打斷紫菱的話,認真說道:“你們兩個早就懷疑了吧。其實,我並不是公主。隻是長得和詠煌公主極為相像。”

紅線掩口驚呼一聲,輕拍胸脯籲了口氣,急忙問道:“那公主呢?公主在哪。”

央桑微笑:“兩位妹妹不要擔心,公主很好,幾日前公主失蹤並非遭人擄走,而是有計劃的逃離。隻因公主殿下心中早就有鍾愛之人,不甘被和親之事斷送了自身幸福。但公主又不願見到舉國百姓因為自己陷於戰亂,才擺脫我替她完成和親。”

紅線、紫菱兩個女孩沒什麼心機,哪能識破央桑的謊言,聽央桑這般解釋也就相信,開始不斷詢問起公主近況來。央桑也一一安撫,一一作答。然後又說起三日後三人就要離家嫁到泝國,三人又是抱成一團,哭了個夠。央桑心中因葉瞑之故淒苦非常,哭的最為痛徹心扉。兩個丫頭忙在一旁安慰,隔閡頓消。

皇宮與喧嘩軒隔得本就不遠,央桑又囑托馬夫急速趕赴,不及一炷香功夫,一主二仆就下了馬車,央桑拿出一條粉色絹巾輕拭淚痕,叫紅線紫菱候在門前,這才拾階而上。此時她換了一襲墨綠色的衣裙,纖美妖嬈的腰身隱在霧中,行在石階間,像極了一個謫貶下凡的綾波仙子。

紫菱癡癡看著央桑的背影,不由問自己:世間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美女麼?倘若相貌可以相像,體態身姿中透露的那股絕塵之氣除了皇宮內的公主,當今天下還能有誰?

央桑貫身而入,又將大門關上。身處喧嘩軒中,央桑隻覺周遭細微的聲響突然隔斷,心神之上一片通明,她調皮的跺了跺腳,耳邊卻聽不到一絲聲響。

燈火通亮,大廳之內如同白晝,燈盞從三十二個方位照射下來,光亮的青石地板上沒有一絲暗影。

四下無人,想來大家都在二樓,央桑開心笑笑,不由翩躚輕舞,紫袂飛揚,靴影如魅。腰間束著的那條嵌玉華帶熒光頻閃,頸上一串紅石寶鏈搖擺如蛇。央桑心理年齡也就二十有餘,其中十八年還是禁錮在合歡澗內,少女心性此刻萌動,哪能停得下來。這一舞,足足舞到夜朗星稀,混身也是香汗淋淋。

這時,一個粗劣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老子受不了了,這是什麼鬼地方,說個話都他媽要喊的。葉瞑,你還看不出來麼?央桑誠心和你過不去,連老子和梁小弟都跟著受了牽連。”

另外一個聲音嘰裏咕嚕說了一通,具體說了什麼,央桑卻沒能聽清。

黃毛的喊叫聲再次傳來:“行了,梁小弟,好歹你也是個漢子,說個話都扭扭捏捏,老子聽著都覺得費勁。來來來,你來和老子做個遊戲,這遊戲的名字叫‘真心話大冒險’,是老子原來混社會和小妞常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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