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降生在哪裏,往往是自己最最不能決定的事情。地處遼寧南部的桃花山的坳子裏桃堡就是林金花和林銀花姐倆的老家,這裏全村上下百戶人家,有三個村小隊組成,零零散散;有的房屋依山而建,有的坐落在菜園田中,有的就在小小魚塘堤壩上,有的深藏在核桃樹冠下,眼簾中的景象自然天成,顯得原始而久遠;當晨曦和日落,當雨夜和落雪,當百花和金黃,桃堡的一切在群山之間,似乎沒有一絲老套,並深深的伴有孩子氣.....
桃花山,峰頭如桃形,因此得名,是當年薛禮征東時駐兵過的地方,至今山上遍有遺跡。桃堡,桃取字桃花山,堡即堡子;桃堡人,道法自然,世世代代的傳承,靠山營生,照季養蠶。
在村頭的林家四口,父親林占岐,母親薑春霞,大女兒林金花,小女兒林銀花;林占岐家族排行老大,為人耿直,精於農活;母親薑春霞,傳統婦道,有一副編織毛衣的好手;大女兒金花,二十歲,小女兒銀花,十七歲,相差三歲的姐倆在外人看來就宛如一對雙胞胎,她們的身高都是一米六八,長發,天生麗質,充滿靈氣。
在偏僻的山裏,兩個姑娘家太過漂亮,也是一種憂愁。姐倆的記憶裏,童年時光是全家人最幸福的十年,似乎上天也開始了妒忌,不幸開始漸入林家。母親薑春霞,開始得了一種有氣無力的病,這種慢性病開始大肆對家裏進行洗禮,幾年的光景,家裏空空,幾乎不再有大件值錢的東西,即使這樣父母也不同意兩個女兒出去闖闖。
母親,半輩子沒有離開過大山的女人,最遠的地方也是坐著牲口車到鎮裏的農貿市場趕集,因為自己對機器油味的敏感反應,從來沒有乘過汽車出行。父親,年青的時候也不曾見過什麼世麵,總感覺外麵的世界很亂,把女兒們留在家裏,才是最好的保護。
金花二十歲的時候,深刻體會到了母親的日益憔悴和父親的苦撐煎熬。一次借機跟隨自己的舅媽進縣城給自己的母親買藥的機會,終於強行說服舅媽同意自己留在縣城站前的一家高檔酒樓旅館工作。舅母和金花分手的場麵,分不清誰哭的更傷心難受;眼淚過後,金花想過如何先生存下來,於是每日每日的服務員工作就開始了。
半年後,金花學會了習慣性的往家裏寄錢,而起初的父母對女兒行為的不能接受,也開始轉化為互動起來;每每金花更不會忘記寫信給自己的妹妹,說好明年暑假的這個時候把銀花帶到縣城來看看。
潘貴田,一個礦企私營老板,常常往返於沈陽與大連港口之間,開車途中休息吃飯的時候也會偶爾停在金花所在的酒樓旅館。那是一天傍晚的時候,潘老板的車開進酒樓旅館的小院,還是照例的停好車位,可目光的焦點卻是酒樓門口收拾衛生的金花身上。
當潘貴田剛從車裏下來,酒樓老板娘便從大廳裏衝了出來.....
“哎呦,潘老板,你來啦。”老板娘滿嘴騷氣的說。
“來啦,今天晚上在這住一晚。”潘貴田一邊附和著老板娘,一邊走到金花的身旁。
“歡迎光臨。”正在擦洗門玻璃的金花起身看著潘貴田說。
這是潘貴田第一次近距離正視金花,短短幾秒鍾打量,自己心中已是年輕了幾十歲。
“隻是一個半大老頭而已。”金花的心中這樣感受潘貴田。
潘貴田和老板娘調侃著進了餐飲包房,而金花繼續幹著手中普通的活。
一星期後的下午,金花端著托盤給酒樓三號包房的客人上菜,推門一看就餐隻有潘貴田一人。
“辛苦你了。”潘貴田略有微笑的對金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