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上古諸神時代破滅,陸地神仙成為人們口述神往的傳說,可丹煉之術仍舊薪火相傳。
至始皇嬴政時,掃六合、並天下,氣吞山河。強大而無情的鐵騎軍團,踏碎了持續一千年的時代,逐鹿天下的群雄化作曆史的塵沙,那片戰火焦灼的廢墟上,隻剩下一個聲音---嬴政!
為了消除對秦帝國的不利阻礙,為了鞏固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嬴政大肆囚殺天下修行之士,下令焚燒所有修行典籍,使得先秦練氣士逐漸淡出曆史的舞台。
然,上古諸神的黃昏之戰後,破滅的山河陸地碎片,以奇特的方式依附地球【俗稱源界】形成諸多秘境,不少殘存的修行者躲入其中,隻求逍遙不問人間俗世。
天道有綱,物極必反,時代總是在不斷的更替。
伴隨著神靈時代的終結,封建時代的落幕,當科技時代的文明走向盡頭,諸境中神靈的子嗣從沉睡中蘇醒,華夏大地再次陷入妖魔亂舞之時,羸弱之軀的人類又將何去何從?
奉師命帶著半吊子道術“下山”的陸少炎,他的命運又該如何?當然這一切還是要從古國秘境說起……
古國秘境,東秦。
夜深人靜,月上枝頭,遠處的小村莊已經陷入了沉睡,田野間四起的蛙鼓蟲鳴,像是他有節奏的呼吸聲,一隻趴在屋頂上的野貓睜著墨綠色的眼睛慵懶的站了起來,頗為愜意的抖了抖身子,跳進了茂密的叢林裏。月光籠罩下的一切都顯得祥和、靜謐。
可隨後而來的一支玄甲重騎,如同一柄尖刀長驅直入地撕裂這片淨土。噠噠的鐵蹄聲、鎖甲的碰撞聲,整齊的列隊、冷毅的麵孔,一片冷冽的肅殺使夏夜的蟲鳴聲戛然而止。這時清晰可聞,村中熟睡莽漢的呼嚕聲,和小孩子咿咿呀呀的輕聲夢語。
這支騎兵沒有絲毫滯泄,向著此行的目標奔去,騎兵身上的銅片映照著月光,折射著更為冰冷的光澤。那是村子裏唯一隱現的光亮,在這無盡黑暗的夜幕下格外醒目。橘黃色昏暗的燈火在屋內搖曳不定,像隨時都可能熄滅。
“嘶---”
烈馬打了個響鼻,在原地不安的踱著馬蹄,不知道是不習慣這般寂靜,還是畏懼黑暗中搖擺不定的燈火,馬背上的主人扯了扯韁繩,來約束胯下的戰馬。
“左將軍,我們已經在屋前守了兩個時辰了,是不是……”
騎兵最前列的男子,皺著眉回過頭來。從相貌上看,不過是個二十出頭歲的樣子,劍眉薄唇,看上去甚至還有些稚嫩,可左臉和脖子上的傷疤,卻是血與火洗禮的最好見證。他目光冷冽的瞥了一眼手下的兵,後者立刻唯喏的低下了腦袋。
他目光輕移審視著自己的部下,隨後又將視線投向麵前簡陋的茅屋,那雙眼睛裏充斥著複雜的情感,既有炙熱的崇拜又摻雜著淡淡的悲涼。
“都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震得微弱的燈火輕輕顫抖。
那左將軍聞言剛想回應什麼,可多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他,敏銳的嗅到了一種危險的信號。忽的他雙手扯緊韁繩,目露精光地盯著左側不遠處的空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向後揮手,整個玄甲重騎都有素的行動起來,瞬間形成一個可攻可守的戰陣,一片凜冽的肅殺彌漫。
左側的空間像是湖水般蕩起一層漣漪,接著撕裂開寸許多長的黑色裂縫,一紙金色的書頁從中突兀的鑽了出來。它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金燦燦的光芒令人難以直視,當耀眼的金色光華內斂,這塊小小的土地上又多出了一隊人馬。
“耶路撒冷的榮耀騎士?”左將軍看著來人的裝束,瞳孔微縮地冷聲道。
這些不速之客足有二十有餘,領頭者是位年輕高大的金發男子,他身披西方古教廷的銀色騎士甲胄,擁有西方人特有的高鼻梁,眸子裏盡是高傲冷酷之色。
他掃視四周,完全無視那些蓄勢待發的玄甲重騎,目光瞥向那間茅屋,見到案幾上那盞油燈,微弱的快要熄滅的燈火光,嘴角扯出一抹輕笑。
“果真是油盡燈枯,這樣教廷又少了位可怕的強敵。”金發男子在心底喃喃自語,接著他扭頭大聲喊道,“傳送地點正確,不過我們擁有的時間並不多,直接啟用那套終極方案,務必速戰速決!”
“為了教廷和榮耀!”一群人為自己鼓氣般的齊聲呐喊,臉上寫滿了虔誠和狂熱,他們不約而同的從懷裏掏出一支針管,毫不猶豫的紮進自己左臂的肌肉。
這古怪的行為令左將軍等感到不安和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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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小村莊萬裏之外的東秦都郡,這是座繁華的古城,俯看城牆堡壘的建築,殿宇成片,氣勢恢宏。
在這喧鬧的姑蘇橋邊坐落著一座古宅,便是此處頗有來頭的齊王的府邸。門庭外的兩隻守宅的異獸石像栩栩如生,特別是那泛著紅光的眼珠宛如活物,令來者生畏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