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蘇城衛視的小李,今天由我來為大家播報今日新聞,如您所見,在我身後是蘇城市中心的英雄街,隨著連續三天不斷的暴雨,蘇城最繁華的幾條主幹道相繼因積水排除緩慢的原因而導致市民出行不便,即使是上個月剛剛進行整修過的英雄路積水情況也愈發嚴重,希望廣大市民近幾天要注意出行安全。好的,下麵由本台記者聯係市道路排水的相關負責人來了解一下情況........”
“啪”的一聲,一個老舊的遙控器被摔在地上。
黑暗的空間裏,傳來一陣沉重的喘息聲,似乎可以聽出聲音的主人心裏有多麼的氣憤。
“不就是遲到了10分鍾嗎?路上公交車進水又不是我想的啊,遲到十分鍾就把我開了,分明就是想整我!”
一台不到二十英寸的電視機掛在牆上,電視對麵是一個蜷縮在床上的青年,看起來像是剛大學畢業的樣子,臉上卻寫滿了不甘。
電視裏記者還在采訪,青年突然從床上起身下地,把遙控器撿了起來,他一邊借著電視發出的光一邊仔細查看遙控器,“還好沒摔壞,要不然又要被那個死老太太給訛上了。”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又坐回床上。
這個長得像是個剛剛大學畢業一樣的青年叫做方奇晨,實際上已經大學畢業兩年了,他就是在蘇城讀的大學,畢業以後直接留在了蘇城,畢竟蘇城在全國也屬於經濟發達區,機會能更多些。
可方奇晨想的還是太簡單,他一個二流大學的畢業生,又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能力,大學裏麵學的東西早就七七八八打包還給老師了,在社會上當然混不出什麼成就。
想想當年畢業時自己的雄心壯誌,方奇晨不禁自嘲的搖了搖頭,這個時代哪裏是有夢想就能成功的。沒錢沒權什麼都不行。
他找了不知道多少份工作,要不是他就是本地學校畢業,人家恐怕連他畢業的學校都沒有聽說過,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是一個工作幹不了幾個月,總是在剛剛過了實習期以後幾天就被辭退,不過幸好還有基礎工資在,要不然他恐怕早就滾回老家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子,他也沒有放棄,他一次次的找著各種各樣的工作,甚至連環衛工都幹過一個月,方奇晨想著憑借著自己努力,一定能夠出人頭地,可這次他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上一個月,他好不容易應聘了一個保安的工作,月薪2000還包吃住,這年頭保安可不好當,他也是撞了大運才應聘進那家公司,本來幹了這個活兒以後他就可以搬離現在的住處,結果誰想著從前兩天開始下大暴雨,結果上班第一天他就遲到,還好死不死的被保安隊長逮個正著,直接以工作玩忽職守為由炒了魷魚。
方奇晨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怎麼就這麼點兒背,好嘛,現在工作又沒了,也不用換地方住了,本來行李都收拾好了準備走了,現在應該想想下個月房租怎麼辦了。
方奇晨租住的地方是一間地下室,不過三十平米的小地方,水電自付,每個月租金還要800塊,誰讓蘇城這地界兒寸土寸金,換了其他房子方奇晨也租不起,就這樣方奇晨交房租也是房東不上門堅決不先開口,他手頭也確實是緊,基本拿不出閑錢。
房東是個老太太,姓王,家裏在蘇城有三套房,專靠房租就夠生活了,至於這件地下室不過是個添頭,對方奇晨也就沒什麼好氣,一見麵總要嘲諷兩句,方奇晨還得忍著,畢竟租人家的房子。
“唉,”方奇晨躺在床上,說是床,其實不過是在地上放了張床墊子,方奇晨仰頭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頂,心裏十分複雜,當年他也想著要幹一番大事業,讓家裏人過上好生活,方奇晨的父親是遠洋貨輪上的船員,十幾年前就出了海禍,再也沒能回來,說是失蹤,可誰也知道結果,方奇晨的母親一個人把方奇晨養大,辛苦自是不必多說。
可如今都畢業兩年了,方奇晨在這個城市裏還是連腳都沒站住,這不禁讓他十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