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唐嫣姐有危險?!”
寧一雙眼瞪著石壁深處雲茹安的模樣,心裏不禁為唐嫣擔憂,還有對雲茹安更深層次的感受。他是怎麼知道唐嫣姐的?
莫非便是那種可以讀取他人思考記憶的讀心術?
“嗬嗬。”
空中傳來了一聲輕靈的笑聲,夾雜著疲倦的笑意,道:“凝氣聚神,修行途中打下基石的第一步。現在你心有雜念,卻也給你開出了另外一條路,突破下去或許..”
但還未等他說完,寧一恭敬地對著他鞠了一躬,雙眼平靜地請求著:“前輩,請你現在送我出去!唐嫣姐遇到危險,我要出現在她身邊。”
“雖然我很欣賞你這時候的選擇,但你要清楚,現在的你,就算趕到她的身邊。也隻有多給別人送上口糧罷了。”
寧一波瀾不驚地佝僂著身子,大聲說道:“莫非前輩一輩子的遭遇都是避開了危難?生生死死,既然我能夠從老天爺下逃過一劫,就算是絕路,我也要闖上一闖!闖出一片生機。”
雲茹安沒有再說話,場麵陷入了詭異的沉浸之中。昏暗的世界,一個狼狽少年跨在白骨祭壇上,弓著身子,臉上焦急卻又淡然,或許這便是活著的意義。
煎熬的時光一分一秒耗過,寧一見到雲茹安始終沒有表決後,再也按捺不住身子。轉身離去,背後是蒼茫的天地,無邊無際,像是一座封閉天地的囚牢。
索然的背影後,終於傳來了一聲歎息,雲茹安從破琴前麵站了起來,身子骨在石壁後麵仿佛一隻紙鳶,隨時隨地都會飄散在空中。
歎息隨著他的身子擴散天地,泛起了漣漪,可見天空宛若池塘,散開了陣陣波浪。白骨祭壇後麵,幹瘦潔亮的手掌傳遞了過來,瞬間讓天地失色,狂風怒號。
神靈過界,遮天蔽日。寧一此刻感覺到的壓力比先前踏上白骨祭壇那會還要重大!
“哢嚓。”
裂縫碎開的聲音從祭壇上傳來,後麵是劉茜茜那副癡呆的模樣,沒有完全的蘇醒過來。寧一很想知道自己的身後發生了什麼,卻發現自己連眨下眼睛都成了妄想。
祭壇前,裂開了大腿大小的裂痕,那隻幹瘦的手臂從裏麵緩緩地掏出一截臂骨,輕輕一甩,將它送到寧一的前麵。豁然從石壁前麵收了回去。
而隨著雲茹安那截手臂回到石壁後麵,天地間詭異地變回了寧靜的場麵。仿佛從未發生過剛才的一幕幕。
“謝前輩!”
寧一忽然感受到天翻地覆的震動,但手上卻是抓著一根溫潤的臂骨,匆忙地對著下方變得越來越小的天地喊道,相信石壁後麵那位大人物一定能夠聽到。
漆黑一片,與剛才昏暗的小世界不同。外麵的世界,沒有黯淡的天際,身邊不斷傳遞著草叢波浪拍打般節奏的窸窣聲。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寧一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先前那片草叢間。卻在找方向上忙的暈頭轉向。
終於在咬牙確定西北方向後,急忙趕了過去。
海皇號上幾千號人,終究隻是少數在船底的人遭受到了孽血海猴的攻擊以及神秘孢子的寄生。而作為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頂級遊輪,除了救生艇這類必要措施外。一些船艙的防護性能也非同一般。
此地雖然已經遠離開了海岸沙灘,但對於一艘超級遊輪的部分來說,還是可以估算飛行的距離。數百米長近乎毀滅般的脫離痕跡下,是一截原先聚集了幾百人的艙室。
在海皇號撞到孤島時,已經被攻破的船底已經將船身徹底分隔了出來。導致巨大的撞擊力使這截艙室變成了橡皮彈弓上的子彈,在沙灘上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