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弄這麼多的鹽也沒什麼用處,趙圓思量著或許可以醃製些什麼。於是跟米爾商量看什麼肉比較好吃,準備獵到一隻回去加餐。
最好吃的應該算是前幾天每天都在吃的龍鼠肉,隻是抓起來稍微有些難度,不過沒關係,米爾作為部落第一勇士,這點小東西還難不倒他。隻是那龍鼠一般都在森林深處生活,警覺性又比較強,輕易不會來到森林邊緣,所以他們又一起往森林深處走去。
越往裏走就越覺得陰森,四周異常寧靜,側耳傾聽時總覺得隻有風拂過耳畔的細微聲響。趙圓不免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但這在米爾眼中覺得還是挺正常的,畢竟作為一名獸人,該有的警覺性依舊靈敏,他根本沒感覺到周圍有什麼未知的威脅,更何況森林雖然危險重重,但真正值得一提的也沒多少。
趙圓警惕的四下望著,總有一種隨時都會從樹後或灌木裏跳出來一隻恐怖的怪獸的感覺。米爾心中不覺好笑,這人還真敏感,不過對雌性來講,龍鼠也確實不是一般的凶獸了,一個不小心也是可能命喪黃泉的。於是對他招招手,指了指前方異常粗壯的樹,示意他仔細看看。於是趙圓輕悄悄往他身邊挪了幾步,才安心看那棵樹:差不多兩人合抱那麼粗,樹皮斑駁,看著著實怪異,此時有沒有光影穿透厚厚的葉層,因而再看向那詭異的樹幹,色彩繁雜,頓時寒毛直豎,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還沒反應多來就被米爾推到了一邊,差點碰倒了米爾的背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下來的,眼看著他眨眼間從一個帥小夥變成了毛色純白的大虎,威風凜凜,氣勢非凡。他覺得自己真是烏鴉,才覺得有危險,就真的來了這一出。心裏緊張萬分,四下環望尋找可以幫忙的物事。突然想起身上還帶著出門時米爾給的刀,迅速拿在手裏,兩眼看著白虎周圍,準備找機會幫忙。
這邊白虎踩著小碎步晃晃悠悠往樹邊走去,雖說散漫,但動作靈敏,悄無聲息,因而趙圓是在看不出有什麼危險,再加上米爾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意思,他反而不確定了。
但還是謹慎些好,於是盯著白虎,手上把刀子握得更緊。
於是在靠近這棵樹的時候,看到白虎一個猛子撲了過去,他的心都提了起來。未知的恐懼永遠是最虐心的,因為你不知道要麵對的是什麼東西。這一瞬他都屏住了呼吸,就怕出了口氣會給白虎帶來不好的影響,甚至危險。
然後就聽“吱--”的一聲慘叫,白虎已經咬著來回撲騰的大型野獸往回走了。鮮紅的血從嘴邊蜿蜒而下,他始終沒有鬆口,在距離趙圓有十米左右的時候,終於不再動彈了,才狠狠把這明顯已經死掉的野獸甩到地上,雖然有厚室的腐爛的樹葉墊著,依舊還是有很大的聲響,隻是相對沉悶而已。
趙圓看著他嘴上血淋淋的,胸前也是一大片紅色,就想上前給他擦一下,結果還沒動腳就見這家夥變換了人形,吐出嘴裏的鮮血和毛發,扯了一片樹葉擦了擦,胸前的一片也隨便抹了幾下,便對著野獸努努嘴,“這就是龍鼠。”
趙圓這才回過神仔細觀察了起來:細長的尾巴,深灰色,尖嘴白牙;喉管已經斷裂了,稍微有些泛白的部分□□在外麵,因為剛才那一甩的力道還有些顫巍巍的;兩隻小眼睛瞪得很圓,有種死不瞑目的味道。
長得跟老鼠沒什麼兩樣,隻是個頭大了些。
捕到心怡的獵物之後就準備回去,米爾拖著死翹翹的龍鼠,背著自己的大竹筐,沿著舊路往回走。
到了狼狽那裏,順手把疑似國寶的動物從灌木叢後麵拉了出來,從旁邊樹上扯下一根垂下來的藤蔓把龍鼠綁到它的腰上,兩人在後麵趕著它走。
趙圓覺得獸人真是特別有智慧的族群。
都懂得節省勞動力了,值得稱讚。
之後就沒有按原路返回部落,因為在中途米爾改變了方向,說是要到河邊清洗一下獵物,以及自身的血跡。
這條未名河清澈見底。淙淙的水流,茂密的水草,圓圓的卵石,河邊長勢喜人的水蓼一簇簇擠在那裏,碧綠一片,葉子也是十分大,至少下雨的時候可以遮雨。底下還有不知名的雜草,襯得整個景色十分清新。
當然,如果排除視線內大煞風景的某人就更好了。
米爾自然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思,畢竟換做我們任何一個人,天天看著周圍一層不變的環境,水、水草、石頭,也不見得會每一次都這麼在意這些東西,更何況現在主要的是清理龍鼠,剝皮後切成幾大塊再清洗一番,拿水蓼的葉子一塊塊包起來裝在背簍裏放好,省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動物出來找麻煩。雖然他不覺得有什麼,但嚇到雌性就不是很好了。一群食肉動物,看起來不算特別凶狠,但也談不上溫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