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 北之戰亂(2 / 3)

安德烈與尤妮迦剛走出營帳,尤妮迦便結結實實的給了安德烈一拳,“喂,小安,你不是說過不願意再幫隊長做任何事了嗎,怎麼這次又……”

“啊,我是說過,但是這一次可是為了那些人類的朋友們啊,這也是沒辦法的吧。”安德烈點燃了一支煙,便吐著煙圈便說道,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哀傷。

“噗….哈哈哈!”尤妮迦突然笑了起來,纖細的素手扶著安德烈厚實的肩膀,“真沒想到,小安竟然會有這麼有趣的表情啊:我一直以為小安是麵癱的說。嘛,不過小安說的也對啊,不幫他們是不行的吧,畢竟…人類也算是我們的朋友啊。”尤妮迦故意將我們怎麼也‘算是個人類’這樣敏感的話題避開,她已經不想再想說起類似於這樣的問題了。

早晨的黎明盡管被薩拉沙地區的風雪所遮蔽,但是人們還是會在漆黑的深夜祈盼著黎明的到來,疲憊的士兵在自衛軍第四小隊的軍營中安然入眠。在這安靜的環境中,有身影在薩拉沙自衛軍的營帳中行動著。“呐,小安,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都……”這可愛的聲音與這嬌小的身軀,不會錯的,正是尤妮迦,“要叫醒他們嗎?”

“嘛,算了,尤妮迦,”另一個身影用成熟的聲音輕聲說道,“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吧,它們很快就會來了——無論是什麼,至少在這裏會比去前線更安全一些。”

“‘戰爭是母親的眼淚嗎’…哈哈,小安真溫柔!”尤妮迦輕聲笑道,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士兵。隨後,她與身旁的安德烈一起走向下一個哨崗。

“你很吵啊!”安德烈邊走邊說道。

“哈哈,小安害羞了,”說完少女警覺的望了望暗黑森林,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呐,小安,做個約定吧,一個隻要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約定喲,呐呐,怎麼樣,安德烈?”

“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約定…嗎?”安德烈重複道,他很少聽到尤妮迦用這種聲音與人對話。

“不錯,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來。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我隻需要你,安德烈……”尤妮迦的明眸望著安德烈,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的確讓人生憐。有一顆晶瑩的水滴從她清秀的的麵龐滑過,那是淚,是半精靈族鹹鹹的淚滴。她緊抱著安德烈,任淚珠宣泄而下。

“恩,就這麼約定了。”安德烈深沉的說道,他輕輕的擁抱著尤妮迦,像擁抱著易碎的瓷器一般,“沒關係的,尤妮迦,那麼多次了我們都活著回來了。但是……”

尤妮迦把頭埋在安德烈寬廣的懷裏,緊緊地,緊緊地貼著“但是?……”她問道。

“但是你怎麼了,尤妮迦?以前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一直都是…難道說你……”

“不錯,小安,你真是什麼也不懂啊!”尤妮迦推開安德烈,紅著臉說道。

“行了,別裝啦,尤妮迦!真是的,讓人擔心!”安德烈臉色突變,他轉身背向麵帶紅暈的尤妮迦生氣的說道,“是憋的吧,想笑就笑出來吧!每次都這樣!”

“哈哈哈啊!小安真是的….”尤妮迦笑了起來,“哈哈哈啊,這樣幾次都會上當啊,但這次沒騙你啊,真的……呐呐,小安,聽我說,這次一定不要死掉啊,因為…因為我…….”

“‘沒有力氣,那麼重的行軍裝備要讓小安來幫忙!’是想這麼說的吧!”安德烈吐槽道。

“啊拉!?你知道啦?”尤妮迦發出驚歎。她突然抽出佩劍問道,“是誰,一直跟著我們?”那個身影向安德烈與尤妮迦逼近,兩人覺得一股重重的寒氣奔湧過來。正當安德烈要拔出戰刀時,尤妮迦卻擋下了他,笑道,“真是的,原來是姬神啊!不要嚇我們嘛!”

留有銀白色秀發的女子淡定的說:“抱歉,打攪你們了,但這麼晚了兩個人在這裏幹什麼?”

“淲…查哨啊查哨!可別小看小安啊,他可是很有責任心的,他畢竟也是第四小隊的副隊長呢!”尤妮迦搶先說道,“倒是你呢,姬神,這麼晚了還要去做什麼偵查的任務嗎?”

“恩,我知道了。剛才,錯怪你們了。我隻是…有點不放心而已,順便來看看的。”

“什麼嘛!姬神不也是很有責任心的嗎!沒想到你和安德烈一樣很害羞啊!嘛,好了這是最後一處崗哨了,大家歇一歇吧。”尤妮迦邊說著,邊率先擦了擦冰雪覆蓋的石板,但她並沒有直接坐下,而是蹲在大理石板上,因為精靈族女性對冰冷的東西有著本能的厭惡。

“謝謝,”姬神五月說道,但她仍然站著,“討厭冰冷的東西嗎,即使是作為半精靈?”

尤妮迦瞪了姬神五月一眼:“我雖然對冰冷的東西有著本能厭惡,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討厭你。還有,你應該明白吧:比起冰冷的東西來,我更討厭‘半精靈’的稱謂,塞露貝利亞?”

正在兩人的關係劍拔弩張之時,安德烈用低沉的聲音勸解道,“好了尤妮迦,安靜一下吧。”

長久的靜寂,自衛軍第四小隊的軍營裏終於充斥著黑夜裏應有的靜寂。三個人之間並沒有任何話語,靜靜地休息著考慮著自己的心事。“感覺,這個夜晚,真長啊……”這長久的靜寂被尤妮迦發出的感慨所打破,她晶瑩的瞳孔望著不存在任何光亮的天空。她身旁的姬神五月突然說道:“來了,就要來了!你們兩個快向南方逃走吧,趁現在還有時間!”說完強光一閃,姬神五月便從安德烈與尤妮迦的身旁消失了。

“可惡!在汙蔑我們嗎!這冰之魔女!”尤妮迦憤恨道。

“可能,她並沒有汙蔑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剛才姬神五月緊張的表情是我第一次見到,恐怕她並不是在開玩笑。”安德烈看著仍望著毫無光明天空的尤妮迦說道。

“但是啦…還是有點在意,她剛才和所的話,她竟然說我們是……”尤妮迦並沒有行動,仍抬著頭望著天空。

“真是的!”安德烈不由分說,拉起尤妮迦的手,向軍營的出口跑去。無盡的夜中,薩拉沙地區靜寂的氣氛被黑暗森林傳來地麵的震動所打破。兩個半精靈族的身影剛剛衝出軍營南方的出口,有無數帶火的箭矢飛向軍營。霎時間,第四小隊的軍營一片火海。

“騙…騙人的吧……剛才明明還……”尤妮迦看著昔日的軍營,她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沒受傷吧,尤妮迦?”安德烈拔出戰刀問道。

“怎麼會沒受傷!哎呀呀呀,你剛才太用力了,我的脖子晃到了,還有手腕。”尤妮迦說道,她隨即麵色一沉,抽出佩劍,“不過這筆帳得等到這一切結束了以後再算呢!果然……”

“‘我還是無法不去戰鬥啊!畢竟在這裏這麼久了,不能眼看著這樣被毀掉啊!’是想這麼說的吧”安德烈一邊向軍營衝去一邊說。

“哈哈哈,還是小安了解我啊!”尤妮迦緊跟著安德烈像火海衝去。

軍營的火海中,有無數半獸人在瘋狂的屠戮。半獸人高大的身材對人類的士兵構成了極大的震懾,他們的臂長也使得他們在戰場上占盡優勢。人類的士兵盡管組成了極為堅固的雁行陣,但這個陣型已在獸人的強烈衝擊下變得殘破不堪。而這僅僅是半獸人部落的先鋒部隊,因為在這如潮水席卷而來的半獸人士兵中並沒有它們首領的旗幟。盡管整個戰陣對自衛軍不利,但有著守護家園強烈願望的自衛軍第四小隊的士兵在拚死抵抗。第四小隊的隊長修奈澤爾仍戰鬥在前線成為能夠支撐自衛軍英勇戰鬥的另一條件。在修奈澤爾的身旁有陣陣寒風襲卷,形成了無形的結界,妄圖突破這個結界半獸人的血液被冰牆的寒氣凍結:那正是姬神五月的控製技能——死亡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