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那名扈從楞在當場。
“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周鶴鳴嗬斥一聲,一腳踹翻那名扈從。扈從見他發火,激靈從地上爬起來,連忙騎上戰馬就奔著清河縣的方位奔馳而去。
周鶴鳴依舊不解恨,目光陰沉的環視四周,剩下的三名扈從嚇了一跳,不敢觸他的黴頭趕緊四散站開。
周鶴鳴冷哼一聲,抬腿猛踩一隻隨著海浪爬上沙灘正往他靴子上爬的螃蟹。
頓時堅硬的蟹殼被他一腳踩碎,蟹黃汁液從鞋底噴射出來,這隻無辜的螃蟹便被他踩進了沙子裏。
抬起腳,還未平息怒火的周鶴鳴還想要再補上一腳,忽然就若有所感猛然抬起頭來。
就見頭頂掠過一道白影,猶如鬼魅,電光一閃便射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身後的那座海島,下一刻便消失無蹤。
周鶴鳴眨了眨眼,卻再也看不到那道掠空飛行的白影蹤跡,咽了一口唾沫,震驚道:“好快!”
“什麼好快?”三名扈從茫然問道。實在是那道白影的速度太快,有著武士境實力的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就在剛才有一道白影從自個的頭頂經過……
……
正躲避要暴走的水蘭陵的韓蘇穿過擁擠的人群,迎麵撞上了正在交談的李解甲丶顧成友以及吳青峰三人。
前兩者見他過來,頓時停下口中的話語,都是滿臉欣慰的笑意,顯然是很滿意他能做出留在玄龜宗的決定。
“師兄,為什麼就這麼放那些大衍丘八離去?他們那麼囂張竟敢衝擊我玄龜宗的山門,當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嘛!公主又怎麼樣?我們難道就怕了他們不成!”
正對著李解甲喋喋不休抱怨的吳青峰看到了韓蘇,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怒視著他一丁點好臉色都沒有,讓韓蘇菊花一緊,心道:“不好!這一張老臉陰沉的都能下雨了,還是趕緊溜掉為好!”
“幾位長輩,我得去趟後山崖,劍心還等著我呢,不能讓她太記掛擔心這裏的情況……”韓蘇支應了一聲,便繼續撒腿跑路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吳青峰怒喝道:“你個冤孽,老子的花圃徹底完了!你得賠!得配!”
此次玄龜宗的千餘名修士聚集在山門,將吳青峰種在山門處的藥草踩了個狼藉,一眼望去,連一根完好的獨苗都沒有留下來。事情的起因在韓蘇,他當然將所有的責任都算在了韓蘇的頭上。
“笑什麼笑!你們再笑一個試試!”吳青峰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周圍那些正在掩嘴偷笑的修士,接著便甩手離去了。
周思明遲疑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李解甲對門下弟子,笑道:“好了,大衍的軍隊已然離去了,你們也散了吧。”
“是!宗主!”“弟子遵命!”
一眾修士施禮離場,很快山門處出了四下倒伏的藥草,便隻剩下李解甲與顧成友兩人了。
天色幾近傍晚,日暮西陲,天邊雲霞殷紅一片,火烈的仿佛要燃燒起來似的。
顧成友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道:“師兄,我們也離去吧,去我那裏下棋飲茶?”
李解甲卻沒有回話,而是站在海島邊緣,目光落在西方那片重巒疊嶂的山間,緩緩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顧成友疑惑問道:“怎麼了?師兄?”接著就聽到李解甲猛然低吼一聲:“閃開!”
顧成友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出於對他的信任,還是趕緊使出一個輕身身法,一步躍出去五丈遠。
話音剛落,顧成友還沒站穩。就聽“嗖”的一聲,尖銳的聲音幾乎刺破他的耳膜,接著他定睛一看。
隻見一道白影快如箭矢,迅捷如電,一瞬間就跨越了十裏的距離,似自西邊一座山頂,又似更高的天邊雲霞處悍然擊來!
這道白影太快,肉眼已經難以捕捉到它的身形,簡直如鬼魅一般!
目標正是李解甲!
隻見白光一閃這道白影便來到了李解甲的身前,白影因急速飛行周身帶起的烈風,將他的道髻撕開,一頭蒼白發絲散落四散飛舞。
顧成友目呲欲裂,驚駭喊道:“師兄,小心!”
李解甲眯起眼睛,一邊目視那道白影,一邊身形暴退,同時大喝一聲:
“玄龜盾甲!疾!”
言出法隨!
隻見他肥胖臃腫的身上立時有片片巴掌大小的墨綠色龜甲憑空浮現,拚湊成一副嚴絲合縫的全身重甲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
下一刻,白影便驟然重擊在了他的胸腔上!
哢丶哢丶哢……聲音不絕於耳。
竟是李解甲胸前的龜甲同時碎裂炸開,從他身上片片剝落,化為齏粉!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