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水蘭陵一向不給他好臉色看,他隻當是她因為有了駙馬,極守操行,才對自己沒有好臉色,讓他十分沮喪。
終於,在青河縣時,又一次被水蘭陵一張冷臉刺激後,他心灰意冷下出去遛彎,恰巧看到了一名探出頭來看騎著高頭大馬的他的妓女,姿色尚可……正值青壯的他血氣方剛,憋了數月之下,一個沒能忍住,便是犯了是男人都會犯的錯(當然,這是他自己這麼理解的。),後麵的事也就不必多做贅述了,便是一夜春宵後,等酒色上頭的他清醒過來時,已然日上三竿,而大部隊早就已經開拔了……
“並且你手下到底是一群什麼孬種?竟然臨陣怯戰!當真是丟了你父親周元郎的臉麵!不過,有你這麼一個帶隊的將領我倒也是想得通了!”
動了真火的李炎狼依依不饒地對其冷嘲熱諷。
而水蘭陵望著臉色憋得通紅的周鶴鳴,眼裏的目光一陣閃爍,沉吟了好一會兒,卻擺了擺手道:“李都統你先帶麾下軍士撤軍吧,我有事要和周校尉單獨聊一聊。”
跟這種兵痞有什麼可聊的?
雖然心中疑惑,李炎狼卻不敢出聲詢問,當下應聲施禮,帶著一群手下去到了遠處,不過也不敢揚長而去,而是在周圍守衛。
隨著大衍軍隊的離去,這片沙灘為之一空,除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腳印再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海浪衝上沙灘將腳印抹平,先前的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水蘭陵沒有出聲,隻是安坐在獨角獸上,冷麵俯覽跪在地上的周鶴鳴。
被單獨召見本是讓周鶴鳴極度狂喜的事,不過場麵卻是冷的詭異,讓他心裏沒底。
良久,周鶴鳴一個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出聲試探道:“殿下?”
“嗯?哦……”聞言,水蘭陵胡亂回應了一聲。
周鶴鳴這才醒悟過來,她原來是走神了,害我白白跪了這麼久……然而他卻不敢顯露心中不悅,更是擠出一張笑臉問道:“公主,您留我所謂何事?”
水蘭陵冷哼一聲道:“何事?你還有臉問!你可知道作為一名將領你臨陣缺席,是為臨陣脫逃,按照大衍軍規我能治你個什麼罪嗎?”
“不好,好像有些不對勁……”
周鶴鳴聞言心中一凜。
水蘭陵卻不待他答話,便冷冷的補充了一句:“死罪!”
水蘭陵眼角眉梢處英氣十足的臉上布滿了寒意,刺得周鶴鳴遍體生寒,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一張殷紅檀口間的一句“死罪!”更是讓他冷汗淋漓,心跳到了嗓子眼,渾身一軟下幾乎癱倒在地上。
搖曳了一下身形,立時撲倒在地,高呼道:“末將知錯了!殿下恕罪啊!”
周鶴鳴跪在被海水衝擊後,濕潤的砂礫上,咽了一口唾沫,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懼意,心裏的念頭急速的流轉。
他也是算得上是心思通透之輩,聯想到水蘭陵能夠單獨召見他,而不是在人前治罪,當下反應過來事情一定還存在著轉機,便滿心希冀的等待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