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說來,他隻是在藏拙罷了,可是藏拙也就藏了,最多表現的平庸一點,為什麼要做那麼多荒唐事自汙呢?
就算是為了為他矗立一個不羈的形象,好達到一些不可高人的目的。可是父皇既然讓他做自己的駙馬,分明是要將他培養成為帝國的接班人,可為什麼又要讓他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父皇的親信就那麼少?隻有他才能堪得大用?以至於讓一個帝國接班人背上狼藉罵名?
說不通,也想不通!
心頭有千萬疑惑同時產生,不知道先問哪一個才好,一直冷麵如霜的水蘭陵,古井無波的心境竟然有了一絲慌亂,這心下一亂便如普通女子一般,下意識的問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隻聽她用略帶失望的語氣問道:“我就那麼不堪,不能讓你有所猶豫,從而費勁心機的想要脫離帝國嗎?”
雖然,韓蘇分明說了是厭惡了朝堂紛爭,才想要脫離大衍遁入道門的,但是到了水蘭陵的耳朵裏,她還是關心以自己的美貌和所帶來的權勢,還不能讓他改變心意嗎?
這確實是她此時最關心的問題。
看著她瓷玉一般的肌膚,韓蘇眼睛裏神光一閃而過,搖頭道:“沒有啊,你長得很好看啊,即使外人可能會覺得你有些男子氣,但是我偏偏覺得你英姿颯爽,很是好看!更別說你身材也是……”
說著豎起了大拇指,一副你真是“幫幫噠”的架勢。
確實,水蘭陵的身材相當高挑,尤其是兩條纖細渾圓的長腿,更是不失美感。
“那還是不能讓你改變心意嗎?”讚美之詞,水蘭陵聽得多了,那些僥幸見過她真容的文人墨客為她賦詩寫詞為人所傳唱的也不再少數,可是,不知為何,此時聽了韓蘇並不華美甚至可以說是粗鄙的讚美,卻讓她的心底不由的產出了一絲喜悅之情,白皙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
卻是水蘭陵自身就是強者,她也仰慕強者,並且希望自己的駙馬是一名強者,而強者的定義不僅僅是武道或是修真上的境界丶實力,智謀也算得上是實力的一種,韓蘇所體現的深沉智謀,當真讓她心生漣漪……
看著這麼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做出一副小女兒家的嬌羞姿態,讓韓蘇不由的一愣,回過神來,想起她問自己的問題,卻是有些沉吟了,隻見他緩緩的抬頭來,午後的驕陽依舊熱烈,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恰似消融冰雪一般,同時輕輕揚起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微笑,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令他歡喜的事。
水蘭陵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認真打量過麵前的這個人,她這才發現到,數月未見,記憶中他本是白皙的麵皮,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不僅斂去了他身上令人厭惡的脂粉氣,更是凸顯了他本就是俊逸的五官,變得棱角分明起來,整個人平添了一絲男子氣概,氣質更勝往昔。雖然動作稍顯慵懶,但是在一襲麻衣道服的襯托下說不出的灑脫,讓她的目光不由的有些迷離: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又真的了解他嗎?
耳邊響起話語,水蘭陵才回過神來,就見韓蘇已然低下頭來,語氣沉著道:“有時候,感情的事就是那麼的說不準,愛上了就能讓人拋棄所有,即使別人再美又和我有何幹係?”
水蘭陵從他的話語間分明的聽出了幸福的意味,她心下不由的生出一絲酸楚,遲疑一陣,還是心有不甘的咬牙問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你甘心拋棄功名利祿連一國之君都不做,跑到一個小門小派裏當起了道士,而我,能讓你坐擁天下的我,就那麼的比不上她嗎?我們之間的差距就那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