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讓她失神下竟然一時間忘記了脫離韓蘇的懷抱。
這變了味道的擁抱,確實持續的有些久了……
良久。
“抱夠了沒有!”清冷的聲音響起。回過神來,水蘭陵立時冷聲斥道。
感受到她聲音裏怒意,韓蘇當然知道她不是撒嬌又或是在發問,那便是在指責了。趕忙鬆開了禁錮她身體的手,並且張開手臂,接著就要後退半步,以示清白。
隻是還沒等他行動起來,就感覺胸前被一雙手狠狠的推了一記。
水蘭陵的動作著實突然,而且有力,韓蘇毫無準備下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被她推倒。
“嘶……”
胸前有傷,韓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說自己好心救她,沒到道人家還不領情!他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念叨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當下便是要出言譏諷她恩將仇報。隻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見同樣傷勢不輕的水蘭陵使出了全身力道推搡他之下,自己也是立足不穩,眼看便是要摔倒在地。
一想到一名女子能遠赴萬裏之遙的邊境前來救援自己,還是讓韓蘇莫名的感動。心裏念叨一句“好男不跟女鬥”,有些擔心她的傷勢,當下就要上前攙扶她。
“不要碰我!”
麵對韓蘇好心的舉動,水蘭陵卻不領情,當下再次口出冷言冷語,不過終究是出於本能下意識的就伸手扶住韓蘇的胸口,才站穩了腳跟。
不過穩住身形的她,仿佛是觸電了一般迅速收回了貼在他胸口的那隻手。
水蘭陵雖然好武,卻畢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刁蠻女子,雖然感覺自己吃了虧,被這惡人站了便宜,卻還是知曉他是出於好心。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水蘭陵心頭的怒火也是不由的熄滅了三兩分。不過,一想到自己登島的目的,當下便細心琢磨,組織語言了。
韓蘇揉了揉胸口,感覺體內的紫金氣運的自主修複有些過於緩慢,便催動丹田之中的紫金氣運彙聚於胸口,很快,他就感覺不到痛感了。他之所以沒有說話,是感覺水蘭陵雖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但是兩人畢竟是第一次見麵,而且還是眼下這般如此的尷尬的情形,本就不是個嘴巴選手的他,當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於是兩人站定,彼此打量,相顧無言。
韓蘇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搭眼便能感覺到她的身材很是高挑,他微微抬頭才能看到她的頭頂,他估摸著若是兩人站直了,她的身高儼然達到了自己的眉毛。同時,在一身合身的銀白鎧甲的襯托下更顯她的身形欣長,尤其是那一雙修長渾圓的長腿,從戰裙下擺下伸出來,在布滿了魚鱗撥片的裙甲半遮半掩下若隱若現,占據了她整個身體的極高比例。
接著當他抬起頭來,就見她頭上的頭盔不知去了哪裏,一頭烏黑綢緞一般的頭發暴露在空氣中,即使經過先前的打鬥以及登島時劇烈的動作,即使沒有梳攏下也並不顯淩亂,極是順直,宛如瀑布一般直落腰際,又直又長。
而她的皮膚比大多數的中原女子還要白皙上不少,陽光下泛著月牙一般的瑩白,宛如一件細致白瓷,讓韓蘇不由的想到了一個詞“粉琢玉砌”。她的五官極是精致,很是清麗,隻是,眉目間卻有著收斂不住的英氣,散發出淡淡的威嚴,從而讓她看起來有些不怒自威。
在這個以柔為美的世界,她的長相不免有些男子氣,以至於她女扮男裝身處行伍之間,周圍的軍士嘲諷她男生女相是個偽女子,卻毫不懷疑她是個男子的原因所在。
然而從現代穿越而來的韓蘇,經過“春哥”丶“曾哥”等雌雄難辨的“奇女子”磨礪的審美觀,當然不會覺得她不好看,反而極是欣賞她的中性美。
心下嘀咕道:“替父從軍的花木蘭?黑直長的女武士?”
隻是沒等韓蘇給眼前的這個女人找個合適的定位,就聽到又是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看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