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貝殼,韓蘇進入屋子裏取了盆子,然後在院子裏的深井裏打了一盆清水,才返回屋中。
海島酷熱,在廣場上了頂著烈日站了一上午,身上泌出的汗液,早已溚濕了身上的衣服,渾身黏糊糊的。而為了背誦人體經絡圖,呆坐了一下午,汗水晾幹後隻剩下一層汗漬汙泥留在身上。
讓人很不舒服。
插門,掌燈。
脫去帶著汗味濃重的衣服,整個人赤條條的,特意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皺了皺眉,這酸爽!看見床榻上疊的規整,放著幹淨的衣袍,想來是小貝殼為他拿來的。不怕沒衣服穿的他,這下放下心來毫不留情的將換置下的髒衣丟到了犄角旮旯裏。
然後借著微弱的燈光,韓蘇仔細的清洗了一遍身子,又拿盆架上小貝殼貼心安放的幹淨毛巾擦拭了一番。
拿著梳妝台上的剃刀,仔細的刮了臉,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道貌岸然,哦不,是英俊幹爽的樣子,讓他很是滿意。
隻是映入鏡子裏的自己,雖然身材健美,但是光著屁股的樣子,未免有些不雅,尚且有些羞恥心的他還是趕忙吹熄了油燈,爬上了床鋪,埋身薄毯裏。
當然,做這一切不代表他喜愛幹淨,而是明天就要去見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了,總是要梳妝打扮一番,給人以一副好形象示人的,不然一副邋遢形象未免有些大煞風景。
躺在床上,韓蘇在心裏默念了幾遍武豔妃的名字,和下午一樣那個女人依舊毫無回應。
這一下,韓蘇不免為她擔憂起來。
一下子就毫無睡意的他看著窗外月光下平淡若水的夜色,想了想,又跑下床,在那堆髒衣裏取回了下午時分,顧成友慎重交給他的那塊玉簡。
玉簡入手溫潤,黑夜裏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韓蘇沉下心來,目視著其上,用顧成友所教授的方法,將精神集中在手中的玉簡上。
隻是他眼睛都看得酸澀了,卻毫無反應。
“難道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他嘀咕了一聲。
當然,不會有人給他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瞌睡蟲上身,舉著玉簡的手都有些酸澀的時候,當耷拉著眼皮的韓蘇,半夢半醒間,眼前的景物變了……
空間像是水做的一般,輕輕晃動一下,便開始蕩漾起來。
緊接著,情景轉變,眼前變得明亮。
刺目的光華,讓韓蘇許久才得意適應。
天圓地方,四下裏混沌異常,長空萬裏無雲隻有一顆太陽掛在天空。驕陽似火,烤的大地龜裂,溝壑縱橫,幾欲冒煙。炙熱的溫度,蒸發掉最後一分水汽,地上空留湖泊大河的河床,無樹無草,更是了無人煙,一切顯得那麼的荒蕪。隻有狂風陣陣,卷起風沙滾滾。
這裏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紫府空間,除了景色不同其餘別無二致。隻是相比較而言,這裏卻是比自己的紫府要大上億萬倍不止。兩者光憑空間的麵積而言,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的,雲泥之別。
他嚐試著想要四下走動,才發現根本感應不到自己的手腳甚至是身體的其他部位,更別說指揮它們了。而他在這裏根本就不用呼吸,更是有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視野。
如此,他才知道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沒有進入這裏,更是沒能像是在自己的紫府空間之中一樣,凝聚出自己的身體投影。
他隻是能夠聽到和看到以及感受到的一個旁觀者而已。
“不是說玉簡裏記錄的是“炎陽訣”嗎?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裏?”
就當不明所以的他想要再仔細的觀察欣賞這裏的風貌,想要再獲取一些信息之時。忽然,有一人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韓蘇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憑空出現冒出來的,而當他注意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然站在了不遠處。
此人恍如鬼魅一樣的恍然出現,讓他心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