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不知道被他弄到哪裏去了,這可是禁足一年啊!一想到自己與她一整年見不到,韓蘇對個這棒打鴛鴦的老家夥恨得是牙癢癢的,哪裏又會說什麼好話。
剛開始還是在講明道理,後麵的話純粹是在發泄,極盡尖酸刻薄。
而站在他身前的李解甲仔細聽了韓蘇對於整件事的說明與解釋,反而對他口中的各種謾罵卻毫不在意,隻是饒有趣味的打量著這名正在慷慨陳詞的青年,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問道:“你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榮國公?”
見他的注意點不在自己的話語裏,而是在自己的身份上,韓蘇立時冷汗濕了後背,心下一顫:這位莫不是也是個心存大義,想要為天下人鋤奸的“忠義之士”吧。
隻是你長得肥肥胖胖的樣子,怎麼都不像啊?
而一想到先前他揮手間裂開空間的大能手段,若是真的驗證了人不可貌相,證實了他的猜想,韓蘇就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看著他臉色煞白的樣子,李解甲仿佛看出了他的擔憂,溫聲安撫道:“不必害怕,我就是隨便問問。前些日子有大衍的人前來詢問你的蹤影,我當時回他們說不知,不成想你卻是被那三個不肖的弟子劫出來的,倒也是樁頭疼事。”
韓蘇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下嘀咕道:“大衍帝國的人終究是沒有放棄對自己的救援,還有心四下打聽自己的下落。隻是恐怕除了那名寵信自己的老皇帝,也就沒什麼人期待著自己能夠回歸了。”
消息不錯,但是對於打定了主意不再回帝都的他來說,就有些可有可無了。
李解甲見他臉色稍有恢複,才歎了一口氣,接著之前的話茬道:“你隻是見我罰我那苦命的徒兒,卻沒有看到我的良苦用心啊。”
“哦?”韓蘇不解,對他的話不明所以。
李解甲望向不遠處的沙灘上,那裏正有一群少年頂著烈日,用心打坐,看了好一陣,他才接著道:“她本就是我收留的孤兒,被我養了二十年。我沒有成家理所應當的也就沒有子嗣,對於這些所謂的徒弟,當真是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骨肉來養,包括青葉甚至是陸斬元都是如此。而二十年的朝夕相處,我又怎麼會不了解她的脾氣秉性,若是我不罰她,憑她自己當真繞不過心裏的那道坎。”
沒看出他的用心,卻罵了他一頓的韓蘇,當下感覺臉上有些發燙,“那你先前之所以揍我,想必也是為了緩解氣氛,引開劍心的注意力嘍?”
他倒是也不笨,當下也是能夠舉一反三,卻是認為先前李解甲之所以沒事找事,隻是在和稀泥罷了,為的是不讓劍心總是沉浸在痛苦的自責當中。
李解甲卻是搖了搖頭,吧唧吧唧嘴道:“這你就想多了,我也說了,劍心可以算是我養了二十年的閨女,如今一聲不吭之下,我都沒有什麼心理準備,卻被你拐去了,怎麼都得找個理由揍上一頓才解氣。”
“……”
見他提起兩人之事,韓蘇不再追究先前的無妄之災,反而俊臉微紅,呐呐道:“原來您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