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蘇趴在雪窩裏,任他如何用言語譏諷都無法起身。這場持久的打鬥讓他的血氣消耗的十分嚴重,地上傳來的陣陣寒氣仿佛更加陰寒了幾分。更讓他感到無力的是他體內的紫金氣息已經消耗殆盡,這便意味著他再也無法通過皇道無極功的自主修複能力恢複傷勢了,如此,也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韓蘇心下苦笑:“看來是沒有任何希望躲過這一劫了…算了,還是認命吧……”
“起不來了嗎?”沙塵冷哼一聲,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在確認了韓蘇沒有威脅後,才猛然提腿狠狠的踏出一腳,踩在了韓蘇的手掌上。
這一場打鬥持續了太久,讓他自以為在王伯清與王知遠麵前很沒有麵子,帶著怨氣的一腳用力極大,霎時間就將韓蘇的五根手指踩碎。他卻是還未解氣,又在韓蘇手上碾了三碾後才過癮。
“啊~”
十指連心,手上劇烈的疼痛讓韓蘇幾乎窒息,緩過勁來,頓時渾身冷汗淋漓的在雪地裏抽搐起來。
王通心下不忍,扭過頭去不看韓蘇的慘狀。
王知遠卻是擊掌叫好!引得周圍的王家的私兵俱是為沙塵加油鼓勁。
仿佛是得了莫大的鼓勵的沙塵立時精神百倍,當下一腳接著一腳踩向地上的韓蘇,大有將他踩成一灘爛泥的趨勢。
……
坐在軟榻前發呆許久的劍心,抬起頭來環顧客房四下,客行異鄉的寄居場所,因為他數日的陪伴,不免有了些許家的溫馨,讓人心生不舍。
俯下腰身,青蔥玉指撥了撥沉睡中的小白的鼻子,感受著它輕柔的鼻息,又緩緩的劃過它潔白柔順的皮毛。捋順了它每一個毛發。
聲音清脆悅耳,暖聲道:“他性格太過跳脫孟浪,時常因此惹禍,並且還有很多人不喜歡他,想要對他不利,等日後我不在他身邊時,你醒來後一定要好好保護他…還有他要敢和其他的女人勾勾搭搭,你一定要咬死那些紅粉骷髏才好!對了,你一定不要說是我叫你這麼做的,雖然他可能一猜即中……總之,我是不會認的。
還有……如果他要是向你問起我去了哪裏,你就告訴他:一半的我已經回家了,另一半的我早已住進了他的心裏……”
沒有什麼行囊需要收拾的,走的卻很是沉重。
淚水已經濕了眼眸,紅了眼圈。
伸出手緩緩的拉開房門,雙腿卻灌了鉛似得,墜的人步履沉重。
驅散離別的傷感,臉色變得清冷,呼吸變得悠長,然而劍心卻撫不平心裏的波瀾。
要回家了呢,為何心卻是靜不下來?
忽然間一段聲音輕微的對話進入耳中,對話的內容讓她怔在那裏,接著快速跑到窗子前,將窗格打開,顧不上冷風襲人,眯起眼向著窗外望去。
風雪中,有兩輛馬車緩緩的停在客棧門口,下來兩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
兩人麵色陰鬱,帶著些許憤怒,正在交頭接耳的交談。大概是所言的內容不便讓人聽了去,所以都將聲音壓的很低,在呼嘯的風聲的遮蓋下,幾乎微不可聞。
不過他們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沒逃過天師境,五感靈敏的劍心的耳朵。
“那王家真是可惡!”
“誰說不是呢,我們大冷天裏屁顛屁顛的給人去拜壽,一句王縣令向來節儉,不想大肆操辦,就讓我們散了。你既然不想辦,為何當初還請我們這些人?不辦就不辦吧,改了主意還不提前派人知會一聲,非要等我們上門了,才讓人各自回家,當真沒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真的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