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清拍了拍王知遠的肩膀,搖頭歎息道:“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吾之正義之輩更當保全有用之身,才能報效皇恩,忠於朝廷!
至於城外的那些百姓,若是用你這國之大奸的性命來換,就算再多上十倍百倍的數量,老夫當真也不心疼!
知遠,你又怎麼能如此期期艾艾?當真不是大丈夫所為!”
王知遠當即躬身,向祖父施禮,“是,知遠受教了,倒是孫兒被這奸人言語蠱惑了。”
韓蘇搖頭歎息,“我又怎麼值得那麼多條人命。”接著冷聲嗬斥道:“虧你們還口口聲聲的為國為民,瀆職了卻還用言語規避,不敢承擔責任,當真是大奸似忠!不過倒也符合你王家一直以來沽名釣譽的做派!當真令人作嘔!”
王伯清被他的話氣的渾身發抖,卻是怒極反笑,“哼,我的好鄉鄰,都告訴你了,隻要人來就可以了,為何還帶著禮物?既然你盛情款款,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韓蘇皺眉,疑惑道:“禮物?我兩手空空而來,又哪裏帶了什麼禮物?你難道已經老的老眼昏花不成?”
王伯清冷笑道:“大好的一顆頭顱!當真是老夫今日受到的最滿意的壽禮了!”
如此殺意凜然的話,讓韓蘇聽得心驚膽戰!
王知遠當即手一揮,大喝一聲:“動手!”
牆上的弓手將手裏的硬弓弓弦拉的嘎巴嘎巴作響。
王通抬起頭來,兩手攥緊,指甲已然掐進了肉裏,神情悸動道:“我前頭確實真心想要交好於你。此時偷襲你,也不是為了那根血參。當真是同門數十載的情分,讓我不能舍棄,師弟的請求我難以拒絕,畢竟離開了門派,我也隻有他一個親人了……還請你不要怪我才好。”
韓蘇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怪你,隻道是我倆之間的情分一幹二淨,互不相欠,你當真不要因此感覺過意不去。”
見他好心寬慰自己,王通霎時間紅了眼眶,虎目含淚。
沙塵冷哼道:“師兄,何必跟這必死之人多言?”
沙塵拉著神情悲切的王通緩緩後退,想來待兩人閃開了位置。
下一刻,便是韓蘇萬箭穿心之時!
“慢著!”韓蘇突然大喝一聲,“我還有最後一件事!”停頓了一下,低下頭道:“算我求你們!”
“哦?”王伯清見他滿臉的哀求神情,頓時起了興趣,伸手捋了捋頜下長須,玩味道:“哦?你倒是說說看,沒準老夫可以考慮考慮呢。”
“所有的事都對著我來,一切與我一起的那名女子無關,求你們放過她可好!”
腦中浮現出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莫過於她了……
韓蘇慘笑,呢喃道:“我卻是連與你告別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沒問你想要跟我說些什麼……”
王伯清搖了搖頭,冷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來那女子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還是殺掉以絕後患的好!”
王知遠卻是當即對著他躬身施禮,真誠道:“祖父大人,我卻是對那名女子一見鍾情,不若您成全了孫兒,讓孫兒納她為妾吧。”
“那你可要答應祖父,不要因沉迷女色而誤了大好前程。”
“那是自然。”
兩人搭台子唱戲,卻是王知遠再次用自汙的手段,也要壓下韓蘇的身份,不讓沙塵與王通師兄弟兩人對他為何要殺韓蘇的動機生疑。
末了王伯清還不忘調侃韓蘇,“那老夫姑且就饒她一條性命吧,韓大人你看這般可好?”
而韓蘇早已咬牙切齒,脖頸上有青筋暴出,雙目血紅的他當下踏步向前,就要奔著二人殺去!
弓手當即就要放箭將他射殺,王知遠卻是擺手道:“我改變主意了!沙塵,王通聽令,速速擒下此人,將他身上的每一塊骨頭敲碎,不然難以解我心頭之恨!”
幾次三番的被韓蘇出言羞辱,讓心高氣傲的王知遠難以接受,當下想要將韓蘇虐殺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