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守衛眼見韓蘇被王通拉住,當即放下心來,手中長槍指著韓蘇叫囂道:“我管你是誰!腦子有病吧?跑到這裏撒野裝蒜來了,你倒是說出來嚇死我啊!”
“你!”如此情形,韓蘇哪裏又顧得上什麼隱忍,當即表明了身份,隻聽他語氣陰冷,一字一句道:“我是榮國公!禮部尚書!天寶將軍韓蘇!我現在命令你立即打開城門!”
聽了韓蘇的話,在場的人同時楞了一下,不知有誰笑了一聲,便引得所有人轟然大笑。
“嘖嘖,您這身份當真不得了,可真真是嚇死我嘍。”那名守衛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韓蘇譏諷道:“就你這熊樣!還國公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榮!”
“聽那書生說書,聽魔怔了吧你!”
“我剛剛還夢見自己是那三清道祖呢,身邊的道姑一群一群的,你們猜我在夢裏都幹了些什麼?”
“我猜不出你夢裏幹了什麼,但是知道你醒來時褲襠肯定濕了一片!”
“哈哈……”
在場眾人俱是認定韓蘇急眼之下扯了牛皮,紛紛出言嘲諷。
“不是每個來自帝都的都是國公爺……”王通無語的搖了搖頭,拉著韓蘇的胳膊向著侍衛們賠笑道:“我這兄弟一時心急腦筋轉不過彎來,諸位別放在心上。”轉而又向韓蘇低聲道:“韓兄弟,我師弟已然進城,待與王公子驗明了身份,便可帶你進城,你又何必急於一時?趕緊走吧!一會兒他們追究起你打人的事來,可就難辦了!”
“這位老哥是王家的門客,諸位同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卻是先前那名身形瘦削的守衛,向著夥伴們出言解釋王通的來曆。
守衛們一聽是王家的門客,當即也就不再包圍韓蘇,罵罵咧咧的抬起地上那名昏死過去的守衛,各自回了崗位。
眼看諸人都是嘲笑不信,羞怒無比的韓蘇當即將另一隻手伸進懷裏,正是要掏出那半塊官印證明身份。
隻是手剛剛伸進懷裏,還沒抓住懷裏的官印,就被一隻白皙輕柔的玉手握住了。
王通見來人是韓蘇的“妻子”,當下放開了韓蘇的胳膊,對著劍心道:“弟妹趕緊勸勸韓兄弟吧,可不能讓他再這麼瘋癲下去了。”
一聲弟妹讓劍心白皙的臉上生出些許紅暈,張了張嘴卻是想著沒有必要向他解釋,點頭致意後,拉著韓蘇的手溫聲道:“那孩子沒事了。”
韓蘇怔了怔,問道:“是你救了他?你已經恢複了修為?”
劍心抿了抿朱唇,微微頷首,卻是道:“一點點。”
“哦……”聽她這麼解釋韓蘇也沒多想,立時鬆開了一直緊鎖的眉頭,放下心來。
心態不再急躁的他當即想到先前的那名守衛,雖然言語偏激卻也隻是盡忠職守而已,自己卻下重手打昏了他,頓時覺得過意不去,當即向著那名身形瘦削的守衛歉意道:“還請待那哥們醒來,幫我跟他陪個不是。”
那名守衛當然滿口應允。
見事態已然平息,聚攏在周圍圍觀的難民頓時覺得無趣,紛紛回到城牆下懶洋洋的席地而坐。
韓蘇也是心係那名孩童的安危,想要過去探望,卻是剛走幾步就聽到城牆上有人高聲歡笑。
他頓時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眯起眼來著眼於城牆之上,恰巧看到一名端著盤子的華服公子哥,夾起盤中的鮑魚塞進嘴裏,吃的是津津有味吱吱冒油。而在他身旁的是一群衣著光鮮的青年顯貴,正在對著城下的難民人群嬉笑怒罵。
“剛才那人牆疊的可真高!”
“可不就快淹過城牆了嘛。”
“誰能爬上來我請他吃鮑魚!”
“哈哈!”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城牆下的難民雪地缺衣少食,縣城裏的貴公子竟然在城頭大擺筵席。
一想他們看不上眼隨手丟棄的一隻鮑魚,引發了城下難民的拚命爭奪,險些讓一名無辜的孩童喪命,並且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韓蘇的一張臉頓時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怒不可遏的他氣的是七竅生煙。
卻是立時撇開了劍心的手,彎腰在地上撿起一塊石礫,然後在王通還沒來得及阻攔時,甩動胳膊砸向那名正端著盤子的公子哥。
“請吃鮑魚?狗娘養的我先請你吃石子吧!”
隻聽嘭的一聲悶響!接著便是一群人的驚呼聲!
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