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開始(1 / 2)

1990年臘月26的那天,他們結婚了。他是我的爸爸,她是我的媽媽。

他們是在媒人的介紹下相親結婚的,在他之前,她也曾相過幾次親,但總歸還是沒有滿意的,但這個沒有出眾的外表也沒有相對好的條件的男人卻是她最終的選擇,就連她的家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都說她腦袋搭錯了筋,仿佛也不是為了愛情,不知道。其實他們早前是認識的,那是在他們還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的時候,他們曾經做過同桌,但曾經聽媽媽提起過,那是的他們好像還吵過架好像仇人一樣在課桌上劃三八線,誰超過了就用筆尖戳誰。聽媽媽說,他們那時的結婚沒有什麼小轎車什麼的,都是用自行車載的。新郎把新娘從娘家接出來然後在大馬路上載著新娘知道新郎的家。其實在現在的年代來說那也是一種浪漫。在結婚當天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但婚後的生活可沒那麼簡單了。結了婚緊接著麵對的就是我的爺爺奶奶和我們的分家。爸爸兄弟四個,排行老二,大家都說每家的老二就是冤大頭。這句話在以後的生活是真的。聽媽媽說,當時分家的時候分到了兩口鍋,一個勺子,五個碗,一口缸,還有什麼我忘記了,但想來沒什麼值錢的。我的家很偏僻,是我們村子的四個角之一,西南角。出門是田地,旁邊也是田地,隻有左邊和後邊有人家。家裏的擺設也極其簡單,其實也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一座三間瓦房,下雨可能還會漏雨,在裏間擺著他們結婚用的床,絳紫色的木頭床上鋪著簡單的被褥,還有一個立櫃,立櫃門是一麵鏡子。堂屋擺著一張很高的大桌子,其他好像就沒什麼了,再簡單不過了。雖然媽媽覺得這個家窮得什麼都沒有,但是有個自己的男人,也就不說什麼了,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聽媽媽說,他們結婚後並沒有在家裏生活,而是和我的姥姥姥爺去了城裏麵打工,在一家生產公司裏搬袋子,那時姥爺還是哪裏的采購員。直到知道有了我,大概是我快要出生的時候吧才回到家裏住。就這樣,我在1991年的冬天出生了,爸爸媽媽姥姥姥爺都滿心歡喜,爺爺奶奶看上去也是有些開心的。在我們那不流行擺滿月酒,隻是在嬰兒九天的時候擺一下酒席,那個時候的禮物也沒什麼,就是親戚弄一些雞蛋放在白麵裏,有什麼意味不知道,我覺得沒什麼講究,然後給嬰兒見麵禮,也隻有十塊錢。過了這個儀式家裏人還沒有給我去名字呢,於是奶奶就說:“哎呀,這是個閨女,你們也挺高興的,就叫如意吧。”爸爸媽媽立即就做了反對,奶奶啊又說了一個叫“原陽”,爸爸媽媽又說太男孩子氣了,也沒用,最後還是媽媽看電視裏有人叫“雨辰”,於是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自此我就叫崔雨辰了。因為我是個女孩兒,而大娘家卻生了兩個哥哥。在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總歸還是那麼明顯。奶奶並沒有經常看我,對那兩個哥哥挺親的,這也倒沒什麼,媽媽說,自己家的孩子自己親。但因為媽媽的奶水不夠,那時候還不滿一歲的我就有些營養不良了,就靠雞蛋來養。這還有一個小插曲呢,因為奶水不足,媽媽去看一個老中醫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結果那個老中醫就把了把媽媽的脈說媽媽得了重病沒多長時間了,這話不打緊,把爸爸媽媽下的幾天幾夜睡不好覺,吃不好飯的,後來大大醫院一檢查才安心原來虛驚一場,隻是有點貧血。這才安心。媽媽每天都給我燉雞蛋吃,家裏就我一個小孩,好的都留給我吃了。但很快家裏的雞蛋就吃完了,沒辦法,家裏也沒什麼錢去買。那時媽媽聽鄰居說奶奶喂著幾隻下蛋的老母雞,就去抓了一隻來,每天維持著我的營養。好景不長,沒過幾天,奶奶就找來了,說那隻雞不能給我們,是我老爺爺的。大家都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媽媽好說歹說就是不行。還說了一句,一個閨女養那麼胖幹啥,總歸是別人家的。這下媽媽急了,二話不說把她所有的下蛋雞全都感到了我家裏來。因為奶奶自己說錯了話,怪不了別人,隻好作罷。不看好我這個還是家裏唯一的女孩的還有我的大伯和大娘,他們還說我媽媽肚子不爭氣生了女兒,沒生兒子。大娘還諷刺的對媽媽說:“你看我這有兩個兒子,要不咱換一個,兩個兒子任你挑,怎麼樣?”媽媽隨時就說,“我有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靠別人的兒子過,我女兒好好的,我就靠我女兒過,好得很。就不用你們操心了。”雖然話是回了,但我知道,媽媽的心裏總歸還是難受的。在我剛剛會走路的時候,有一次媽媽去辦一點事因為照顧不過來,沒有辦法帶我去,爸爸又在瓦匠班幹活,留下我沒人照顧,所以就把我留給奶奶照看一個下午,說巧不巧,那天我那兩個哥哥也在奶奶那,奶奶就讓我自己在院子裏玩,去看他們兩個。小孩子總是對什麼都好奇的,一個空的玻璃瓶也可以當玩具玩,那時的我剛學會走路,走的還不穩。自己在院子裏拿著玻璃瓶玩,一個踉蹌摔倒了,正巧將玻璃瓶子摔在小子石子上摔爛了,我的胳膊壓在碎了的玻璃邊上,玻璃嵌進了我肉裏,我疼的哭了起來。當奶奶出來的時候,隻見我滿胳膊是血的在哇哇大哭。趕緊把我送到我們村子的醫生拿去,但不知為什麼那個醫生沒縫,隻是用紗布幫我抱紮了一下。媽媽回來時候的路上,鄰居跟她說我受傷了,她迫不及待的找到我把我抱起來看我的胳膊,看著疼得哇哇哭的我,眼裏飽含著淚水,去找爸爸帶我上鎮裏的醫院。到了醫院傷口已經發炎了,嘴巴大的傷口已經沒有辦法縫合了,隻能消消炎了。爸爸媽媽看著胳膊裹著厚厚紗布的我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