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法師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微笑,雙手在空中揮舞,兩團氤氳的黑霧立馬在他身旁凝聚起來,其中散發著濃鬱的亡靈氣息。
許聖然自然不會幹看著亡靈法師慢慢施法,他要搶占先機。右手翻動之間甩出幾朵劍花,米迦勒的怒火在他手中猶如一頭怒吼的雄獅,隨時要作出那致命的一撲。
“久聞這一屆騎士團雙子星的大名,想必那一把就是號稱燃燒著永不熄滅的聖炎的聖劍,米迦勒的怒火吧?”亡靈法師卻像是無視了許聖然蓄勢待發的狀態,無視了自己幾米開外的那團燃燒的聖炎。
許聖然心說這亡靈法師還有閑心扯淡,二話不說踏步向前右手一劍揮出,猛烈的聖炎在空中留下一道一米粗的火焰路徑。
來勢洶洶的聖劍砍上了一團黑霧,哢嚓一聲從黑霧中傳來,在聖炎燃燒下的黑霧僅僅堅持了半秒就消散了。裏麵露出的是一具左臂折斷的骷髏,骷髏左手拿著的是一麵盾牌,盾牌被從右上到左下削掉了一大塊。看樣子這具盾戰士骷髏雖然算是勉強擋住了這一擊,但它的左手卻是被聖劍生生震斷了。
“不過,貌似你的左手佩劍跟先前有所區別啊,”亡靈法師的聲音卻是陰魂不散,“那把在聖者鬥場沒有出鞘的騎士劍呢?它不可能突然變成一把長劍吧?”
聞言,許聖然一下子就怒目圓瞪起來。但還未等他回應,亡靈法師略帶慵懶意味的聲音已是再次響起:“你的憤怒裏掩藏了驚恐,我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教廷高層沒收了吧?”
聖殿騎士的雙眼黯淡了小許,要不是手中聖劍上燃燒的聖炎熱浪滾滾,他可能就會在戰鬥中走神。
“聖劍裏的騎士劍……隻有一把,而那把劍,可是曆史上出現得最少的一把聖劍。我說的沒錯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亡靈法師陰鬱的臉上展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據說那把騎士劍是至邪之劍,它收割的生命數以萬計,與其叫它聖劍,還不如叫它魔劍比較好。也許,教廷是覺得給你那把劍,會出事吧。沒想到平日裏道貌岸然的教廷連自己年青一代的天才都信不過,這真是諷刺。”
昏暗的街燈閃爍了一下,讓許聖然覺得無來由的寒冷,夏夜裏的寒冷。
就在他精神恍惚的一刹那,亡靈法師的雙手朝前一揮,一股黑色的霧氣立刻席卷周圍,與此同時在許聖然腳底的一道陰影裏突然伸出一隻手,黑色的手隻存在了一瞬,隨即它留下的隻有一枚煙霧彈。兩道氣霧一黑一白同時湧現,瞬間將許聖然的視線完全遮蔽,待他迅速反應過來並用聖炎掃盡霧氣後,亡靈法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昏暗的小巷裏隻留一個驚恐的年輕人,他的內心從未如此動搖過。
“該死,怎麼直接昏倒了?”當文淵在市集旁邊的巷子裏找到羽芒時,曾經的淵蛟已經毫無作戰能力,完全昏倒在地上。
粗略地檢查了一下羽芒的情況後文淵立刻就意識到問題很嚴重:羽芒正處於血流不止的狀態。羽芒的傷口並不算很大,但無論文淵如何嚐試封堵傷口都無法使如涓涓細流的血液停止流出。由於傷口是在小腹部位,周圍血管眾多,文淵也無法很好地運用紮起傷口周圍的血管這種方法來暫時止血。
文淵最終都無法判斷出羽芒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從而無法止血,貌似傷口的自愈能力突然間消失了似的。羽芒需要醫生!
文淵將羽芒麵朝上扛到肩上,盡量使傷口高於心髒。但血液依舊是很快染紅了文淵身上那件淡藍色的魔法師長袍。見狀,文淵一咬牙,左手在空中虛抓,熾熱的火元素迅速在他的掌心凝聚,隨後一股細微的火焰開始從他掌心噴出灼燒著羽芒的傷口。羽芒的灰色長袍瞬間被燒出了一個洞,露出的傷口被強製凝固的血液暫時堵上了。但經受了這樣一下操作羽芒可不好受,要不是體力已經告罄了,他的喊聲很有可能驚動幾條街外的人。
文淵別無選擇,這樣簡單的處理並不能解決問題,他身上並沒有急救需要的藥物,要是一個不慎羽芒很有可能到頭來沒有流血過多而亡反倒是死於傷口感染。在黑夜的掩護下,文淵迅速將羽芒扛往戒嚴令下星輝仍然開著的唯一一所醫館:星辰王國禦醫館。
現在整個星落城由於戒嚴令的緣故,別說現在是大半夜,就算是白天也隻有寥寥無幾的幾所醫館開門,而現在晚上還開著的醫館隻有王宮的禦醫館。話說回來,兩人此時離王宮也隻有咫尺之遙,所以去禦醫館既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他們有別的選擇的話),也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