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不想走。”洋蔥認真地望著湯圓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湯圓圓沉默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同樣認真地看著洋蔥的眼睛:“如果,如果我跟你一起走,你會不會走?”

洋蔥脫口而出:“走啊。”

然後洋蔥發現湯圓圓又不說話了,隻是這樣直直地盯過來,歪了歪腦袋。洋蔥想明白湯圓圓拐彎抹角設的套到底想表達什麼以後,連忙改口:“不不不,出去有什麼好玩的,我不想去!”

“你去吧。”湯圓圓低下頭,“你不去的話,我會很難受,好像拖了你的後腿,會耽誤你。這樣的話我會很自責。”

洋蔥還想說什麼,湯圓圓已經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洋蔥抬頭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後腦勺,看不到表情。

“如果有下次的話,我會拚了命地跟你站在一條起跑線上,再也不會讓你為難,再也不會追不上你的腳步。”湯圓圓慢慢地說,然後回頭笑了笑,眼睛亮亮的,“這次,你先走。”

洋蔥想跟湯圓圓耍賴撒嬌打滾,但是湯圓圓是認真的,而且這個狀態是不能觸逆鱗的,因為他的不舍和不甘已經直白地傳遞了過來,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湯圓圓心裏翻江倒海地難受,明明不舍得洋蔥走還要如此壯烈地咬著牙把他推出去,明明很想跟他一起去,卻因為太弱沒有這個實力。

就像一支舞曲,想跳完它,卻在最熱烈的地方跟不上對方的舞步,隻好中場休息。如果是舞會,也許在自己休息時,對方可以和其他跟得上他舞步的人繼續跳,而自己隻能在一邊羨慕地看,完全沒有辦法。

洋蔥覺得很沉重,這種獎品哪裏是獎品,明明就是懲罰遊戲。8年裏從來沒有分開過超過半個月,半個月已經是極限。一年有二十四個半個月,這種未知的情況讓洋蔥心裏沒有底。

“你,到那邊,不會哭吧?”湯圓圓伸出手,把洋蔥從地上拉起來。

“我才不哭!”洋蔥話音剛落才發現又中了湯圓圓的圈套,於是無比憎恨自己這張隨時逞強的嘴。

“說好了,不許哭。”湯圓圓無視洋蔥的心口不一,伸出小拇指,“拉鉤。”

洋蔥發現,在重大事情上麵,如果湯圓圓覺得有理,就一定會堅持到底,金牛座的倔強一覽無餘。就算是他妥協,也是必須要符合自己的思維和邏輯的妥協,從來沒有過過於感性的行為,有時候理智和堅定得有點可怕。而觀點亮出來並且明確表示不可逆轉後,不管什麼方法都沒法撼動他。

就這樣,很快的,洋蔥真的離開了。離開之前每天和湯圓圓黏在一起,說是要把一年份的湯圓圓射線都提前存好。湯圓圓跟洋蔥媽一起幫洋蔥收拾東西,幾乎每天點一遍,生怕漏了什麼。

最後一群人去機場送洋蔥。洋蔥帶了整整半箱子的點心。他自己算的是每天吃一塊,夠吃半年。然後湯圓圓毫不留情打擊他說吃了這麼多年的點心了連我家點心不放防腐劑保質期隻有幾天的事實都不知道麼?!

洋蔥低頭接受教誨,然後塞給湯圓圓一張□□:“密碼是我們的生日。然後,那個都是我掙的錢,你給我寄信寄好吃的。每個星期都要寄好吃的,然後每天都要視頻聊天,每天都要寫博客——不許寫你那些本子上,在我博客上寫,密碼也是我們的生日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