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
某天,他在回家路上撿到一個木頭人,好奇的他把木頭人帶回了家。日複一日,這個人的長相變得和木頭人一模一樣。於是,木頭人獲得了永生。
我們所持有的品質,都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從木頭人那裏拷貝來的。
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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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我當然不相信。並不是我臭美,一直以來,我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平庸的人,因為我是言箏。我的家境優良,父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爸爸是醫科大學的教授,媽媽是古箏演奏家。所以她給我取名“箏”。或許每個人的名字都和他將來的性格有著某種微妙的關係,我從小爭強好勝,不允許自己輸給別人。我相信天道酬勤,誌向是成為像雙親那樣出類拔萃的人。我的成績名列前茅,在學校裏算得上是風雲人物;我周旋於形形□□的人群中,在老師麵前擁有良好的口碑,並且全年級有一半的人跟我稱兄道弟。
我的生活是完美的,至少在初三以前是這樣。
一切的麻煩源於那個轉校來的插班生。盡管在這以前,我們學校就有一批遊手好閑的混混,暗地裏結成幾個不成氣候的校園黑幫,但是那個人的到來,就像一根□□,瞬間打破了既有的平衡。毫不誇張地說,他渾身散發著一種天然的流氓氣質;而這可笑的氣質,居然受到那幫混混的瘋狂崇拜。聽說他以前留過一級,比我們所有人都大一歲,於是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本來這一切都該與我無關,我做我的白道老大,他做他的黑道老大;在那個邪尚不壓正的大環境下,我的地位不會受到威脅。我們身高相差不多,我坐在教室的右後角,他坐在教室的左後角,大家井水不泛河水。如果不是我不幸和他成為同桌。
班主任肯定是老糊塗了,肯定是!她突發奇想說:“嚴政宇,你跟言箏的名字那麼相似,可人品要相差一個天一個地。以後你們幹脆坐一塊,讓他好好影響你。”
王八龜孫子才跟他相似,我在心裏罵。
還好不幸中的萬幸,嚴政宇是個話極少的人,成天冷著張臉,對誰都不會正眼看一下,當然也就不會來找我的茬。我們相處得還算相安無事。
這天,他又逃學了。午修的時候,我在溫習功課,一個陌生男子冷不丁地從後門溜進來,活脫脫港片裏的古惑仔打扮。他扣了扣我的桌子,“嚴政宇呢?”
我抬頭,對上一副黝黑的墨鏡。
“不知道,他今天沒來。”
剛說完,男子便又目無旁人地離開了。
以後的幾天,嚴政宇同學始終下落不明,這對我來說無疑是解脫。試想誰整天和一個臭名昭著的不良少年處在一起,都會感到壓抑的。“老大”不在,校園黑幫的氣焰縮減不少,老師們也樂得清閑,自然懶得過問個中究竟。
學校附近有個籃球場,免費對外開放。去打球的人不少,三教九流的都有。球場邊的幾條小巷,曲折而窄長,是學生鬥歐的理想場所。我每天上下學都會路過,但從不進去。唯一一次例外是距離我的同桌消失約一個禮拜的時候,傍晚我經過巷口,看到幾個男生在圍攻一個人,地上躺著幾件我們學校的校服。我見過他們,都是幾個平日裏跟在嚴政宇屁股後麵的惡少。我慢慢走過去,吼了聲“幹什麼呢!”,他們見到是我,叫了聲“岩箏”,便拾起外套走開了。我瞅了眼挨揍的人,還有氣,還能動;不遠處橫著一輛摩托車,車頭給撞扁了。我隨口問,“被動了手腳?”